“我不识字……”

玄元想起之前见面，她不会穿衣服，现在又不识字。

眼前是十五岁的少女，并不是懵懂孩童。

可她眼中认真，不是在玩笑。

玄元像是看山间懵懂的小动物一样，宽容的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江寻索性一口气把自己不会的都说了：“我一直被关着长大的，没接触过什么人，我不识字，不懂规矩，不会穿衣束发，不知……”

玄元招了招手，温和如同长者：“过来，我读与你听。”

江寻走到书案旁坐下。

玄元读一句，江寻跟着读一句。

夜色宁静温和。

玄元只教一遍，江寻便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我都记下了。”

“嗯，做得很好。”

江寻不知为何脸有些热。

她只是把这些背下，就能被夸吗？

以前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说她做得好。

玄元示意江寻盘膝坐下。

“现在你按照方才背的方法试试，吸收灵力之后不要直接纳入丹田，而是让这些灵气绕行奇经八脉，让你的身体适应每一次灵气纳入。”

江寻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灵气在她体内循环。

天灵根吸收灵力，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般自然，正是因为太过自然，便很容易收不住。

庞大的灵力灌注到江寻体内，直接纳入丹田，她的经脉肉体却撑不住。

所谓滴水穿石，时日长了，她的身体便会被这种灵气冲击得破破烂烂，直至有朝一日灵气冲破心脉死亡。

此时玄元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让江寻在最开始的修炼中，就让那些灵气在身体中绕一圈，再回归丹田。

这就相当于，未免江寻将来承受不住猛烈的击打，于是从现在开始每日一点点锻炼挨打。

让她的身体在痛苦中坚韧。

如此这般，即使将来修为渐渐强大，她也能活下去。

灵气像是细细碎碎的针，在江寻奇经八脉中游走。

每次有些乱的时候，玄元都会虚空一指点在江寻腹部丹田位置，让混乱的灵气回归丹田。

江寻不知什么时候，汗湿了衣衫，红衣贴着身子，苍白的小脸我见犹怜。

玄元目光怜悯。

如同看一只林间痛苦求活的小兽。

天光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