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嘴。
李莲花喜不自胜,小心喂她吃完一小碗粥,还想再夹些菜,被她摇头拒绝了。
他无奈地放下碗,牵着神思不瞩的她坐到窗边的茶桌旁。
炉子上还温着药,苦涩的药味撞散了饭菜的香味。
李莲花放了两盘茶点在桌子上,又给她倒了杯温水,而后转身去收拾餐桌。
她吃不下饭,他又如何能吃得下。
一年一度的守岁时间,今年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没有棋局,没有酒水。
二人沉默的坐在茶桌旁,一人盯着茶杯上氤氲的热气发呆,一人盯着她瘦削的侧脸发呆。
远处传来爆竹声响时,李莲花才恍惚地反应过来,己经过了子夜。
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长长的木盒,小心的放到魏娆面前。
“阿娆,新年快乐。”
魏娆移过视线,盯着盒子看了好半晌。
她缓缓伸出手,原本纤细修长,莹白如玉的手指,如今变得枯瘦干瘪,骨节和经络上覆盖着一层白到近乎透明的皮,看上去像是一截白色的枯枝木柴。
眼眶再次泛起泪意,他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滚出来。
魏娆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支红玉芍药发簪。
材质很好,通透红润,简洁大方。
堆簇的花朵雕刻得栩栩如生,打磨的莹润生辉。
花瓣层层叠叠,看上去娇艳欲滴。
这般精巧的手艺,绝非短时间能完成的。
魏娆盯着发簪看了好久,垂着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眼眸,李莲花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盖子合上,盒子被推了回去。
她当然知道送发簪是什么意思。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芍药,是定情花。
可它也有个名字,叫将离。
指尖陷进了掌心,印出深深的血痕。
李莲花拢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一颗心首首下坠,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被凝住。
他竭力压制着自己,努力表现得平静。
早有预料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那些汹涌的情绪还是像海啸一样凶狠的肆虐,一遍一遍冲刷着他的大脑。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魏娆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方形盒子,也推到了李莲花面前。
“新年快乐。”
他听到了她低若呢喃的声音。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魏娆。”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