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灯火通明的禅房内,漏夜前来的乔婉娩推开房门,看清眼前身影的一瞬间,泪如雨下。¨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相夷。”
李莲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起伏,只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上前关上房门,引着失神的乔婉娩在茶桌旁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
“乔姑娘,好久不见。”
“相夷,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知不知道...”
捧着茶杯的乔婉娩心绪难平,心脏狂跳,强烈的欢喜不断冲刷着她的大脑,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莲花笑着打断她的话,顺手点燃了旁边香炉里的凝神香。
“相夷,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时...”
“不,不是这样的。”
李莲花打断了她颇为激动的情绪。
“当年我与笛飞声一战,重伤力竭,跌入东海。
后来被海浪冲回岸上,清醒后一路走回西顾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那一路上,狼藉混乱,指责议论...”
“后来赶到门口,刚好听到大家说要解散西顾门...”
乔婉娩悚然一惊。¢x¢n*s-p¢7^4¢8,.~c¢o·m/
“当时...相夷...我...”
她慌乱的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没事的。”
李莲花不在意地笑笑。
“其实大家说的也没错,各自的立场不同而己,我并无怨言。”
他顿了顿:“或许当时会有,可现在的我,真的对此毫无芥蒂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会毫无芥蒂吗?
乔婉娩泪水唰的又流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李相夷。
“至于你那封信,更是我那天才打开的。”
乔婉娩闻言脑子都顿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抱歉乔姑娘,当初的我,不是个合格的恋人。
我的一切遭遇都与那封信无关,更与你无关。”
乔婉娩脑子有些懵懂,现在才注意到,李莲花过于疏离的称呼。
不知该思考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该计较那封信他居然一个月以后才打开。
“所以乔姑娘,不要再把自己困在过去。”
“十年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十年我之所以不出现,就是以为一切都会随着李相夷的身死掩入尘土。”
“却不想,因此耽误了你多年,实在抱歉。,3/3.k?a¨n~s_h,u¨.\c`o-m_”
“肖大侠一片痴情,还望你珍重,惜取眼前人。”
乔婉娩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回喉间。
“后来,我又回了那渔村,在那里给自己搭了个小房子......”
烛火摇曳,热水蒸腾。
李莲花将过去十年的事大概讲述了一番,只隐瞒了当年自己中毒的事。
虽然这十年不如李相夷那般意气风发,多姿多彩,可平淡的李莲花也享受那般闲云野鹤,浮云朝露的生活。
乔婉娩的情绪己经随着他的讲述渐渐稳定了下来。
听着他学医,采药,出诊,救人的经历,竟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是曾经的李相夷。
还有那个频繁出现在他嘴里,江湖上传言甚多却无定论的女子。
虽然她很想装作自己听不懂看不明白,但根本无法骗过自己。
眼前的人,己经与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郎,彻底地割裂开了。
女子敏感细腻,又怎会察觉不到他隐藏在平静话语下面汹涌的爱意。
那样的珍之又慎,即使是十年前的乔婉娩也未曾得到过。
“相...李神医。”
她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睛。
“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不会来见我是不是?”
“李相夷,也不会再复活?”
李莲花敛起笑意。
“是。”
正殿内的诵经声响了一晚上,信香和烛火燃了一晚上。
就连那道黑色的身影,也垂首跪了一夜。
翌日拂晓,禅房的大门终于打开。
眼眶红肿的乔婉娩站在院子里,望着天边泛起的一抹红光,有些失神。
屋内火炉里还有香囊和手串燃烧后留下的残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