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焦糊的气味,吹得李敢的将袍猎猎作响。.d+a.s!u-a?n·w/a/n!g+.\n`e_t¨
他站在山岗之上,双臂环抱,俯瞰着远处那片不正常的红光。
“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与轻蔑。
“是内乱!一定是内乱!”
李敢笃定地判断着,脸上的横肉因兴奋而微微颤动。
“萧玄小儿倒行逆施,北荒城内必定有人不堪其辱,趁他主力在外,发动了兵变!”
他身旁的一名副将,却紧锁着眉头,鼻翼翕动,似乎在分辨着风中的气息。
“将军,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喊杀声,听起来有些飘忽,而且……”
副将迟疑了一下。
“而且这火,烧得太规整了,就像是有人画好了一片地方,专门点着的一样。”
李敢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副将。
“你在质疑本将军的判断?”
“末将不敢。”
副将立刻低下头。
“只是觉得太过巧合,小心为上。”
“巧合?”
李敢冷哼一声,一挥手。
“这世上最大的巧合,就是愚蠢!萧玄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兵法?这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良机!”
他再不理会副将的疑虑,看起来是被诱惑冲昏了头脑,眼中只剩下即将到手的泼天功劳。?x-q^k-s¨w?.\c^o′m′
“传我将令!”
“全军听令,不必再隐蔽了,全速前进!”
“冲进去,夺下北荒城!”
“是!”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潜藏在黑暗中的一千飞熊军,瞬间化作脱缰的猛兽,不再掩饰行踪。
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那片火光冲天的“混乱”城区,全速扑去。
距离在飞速拉近。
喊杀声越来越清晰,火光也越来越炙热。
李敢一马当先,脸上满是嗜血的亢奋。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冲进城后要先杀向何处,才能最快地控制住局面。
终于,飞熊军的前锋冲入了那片看似混乱的街区。
可踏入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惨烈的巷战。
没有反抗的叛军。
更没有哭喊的平民。
这里空无一人。
所谓的房屋,不过是用粗糙的木板和灰布搭起来的架子,在火光下投射出扭曲诡异的影子。
脚下的土地异常泥泞,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对!”
李敢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是油!”
“这是个陷阱!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拼命勒住马缰。!t.i.a-n¢x+i*b`o¢o/k~.^c¢o′m.
可已经晚了。
一千人的队伍,全速冲锋之下,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
前方的士兵想退,后方的士兵却还在往前涌,整个阵型瞬间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一支带着火种的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精准地射入了这片伪造城区的中心。
轰——!
地面上的猛火油被瞬间引燃。
蓝色的火苗贴着地面疯狂蔓延,眨眼间便汇聚成一片滔天的火海。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点燃了。
热浪扑面而来,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
飞熊军彻底陷入了萧玄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炼狱。
他们身上的皮甲被点燃,手中的兵器被烧得通红,无数士兵在火海中挣扎、翻滚,最终化作一具具焦黑的尸骸。
混乱的指挥中枢,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杀!”
一声清冷的叱喝,如同冰锥刺入这片炽热的混乱。
苏晴率领着她的百人骑兵,从侧翼的阴影中骤然杀出。
他们没有半分迟滞,如同一柄烧红的外科手术刀,精准无比地切向了敌军将官最密集的地方。
马蹄过处,人头滚滚。
苏晴的长枪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