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什么骑兵战马,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大人笑什么?”身旁的胡大勇好奇地问。“笑这世道。”林川一抖缰绳,“有人花钱买平安,我们偏要拿酒换刀兵!”“拿酒换刀兵?”胡大勇愣了愣。大人这是……又想拿谁开刀吗?他来不及多想,纵马跟上。这次前往西梁山,林川只带了二十余轻骑。人马精干,轻装简从,顺利的话,四五日便能往返。他之所以要亲自走这一趟,自有深远的考量。其一,煤矿开采绝非易事,需实地勘察矿脉走向、估算储量,更要评估开采难度:是露天矿还是深井矿?矿层厚度如何?附近有无水源?这些关键信息,非得亲眼所见不可。其二,便是要亲自踏勘这条两百里的商路。如今北境战事频仍,沿途要经过三处鞑子游骑经常出没的险地,两处易遭山匪劫掠的峡谷。每处险要,都得预先规划好应对之策。何处该疾行,何处需绕道,何处可设中转驿站,都得他亲自拿主意。沿途虽险,可若能打通这条商路,不仅煤炭能源源不断运来,更能在铁林谷与黑风寨之间,建立起一条稳固的战略通道。战马飞驰,蹄声如雷。陆沉月轻夹马腹,枣红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这匹原本是铁林堡最温顺的母马,自从被她一个过肩摔制服后,竟似通了人性,脾气日渐骄纵起来。晨光下,枣红马鬃毛飞扬,时不时还要扭头去咬身旁并行的战马。有次因为喂料的辅兵晚给了它一刻,竟追着人咬了半个校场。此刻跑在路上,更是撒欢得厉害。时而昂首嘶鸣,时而故意偏离路线,非要与其他马匹争个先后。“这畜生……”林川在后面看得分明,忍不住摇头。那枣红马每跑一段就要尥个蹶子,活像个占山为王的混世魔王。偏生陆沉月如今骑术了得,任它如何折腾,都能稳稳控住缰绳,偶尔还会俯身在马耳边低语几句,那马便像听懂人话似的,跑得更欢实了。胡大勇看得目瞪口呆:“大人,这马成精了吧?”“马随主性。”林川轻笑一声,扬鞭追了上去。风中传来枣红马得意的响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