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救大人啊!”
府军们七手八脚地将张百户从污浊的护城河里拖拽上来。·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另外两位百户捂着鼻子,眼中充满了嫌恶。
“参将派咱们带三个百人队来,就是要压住他们的气焰。”
其中一位百户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现在损了颜面,空手回去,怕不是要挨三十军棍!”
另一位百户啐了一口,低声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打?”
先前说话的百户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左右环顾后,凑近道:“方才……五十个血狼卫已经摸上了城墙,若咱们现在动手,便师出有名,给他们按上一个私藏鞑子的罪名……”
他抬手在颈间一横,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另一人先是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兄长高明!”
话音未落,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吊桥砸落下来。
城门洞开,四五十名战兵鱼贯而出,迅速列阵。
独眼龙执盾站在前头,厉声喝道:“我家大人说了,再不走,休怪刀箭无眼!”
那百户眼中精光一闪,狂喜道:“城门大开,天赐良机!还等什么?”
“杀!”两百余人齐声呐喊,如潮水般向城门涌去。
城墙垛口后,二狗把硬弓拉得吱嘎作响,又悻悻松开:“他奶奶的,这距离,老子闭着眼都能射爆他们眼珠子!”
胡大勇叼着根草直乐:“愿赌服输,憋着吧!大人要练新兵蛋子,咱们就安心看大戏。”
刚才林川让他们几个剪刀石头布,赢的就带着自己的总旗队下场。/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独眼龙这厮平日赌钱十赌九输,偏偏刚才猜拳时跟中了邪似的,连赢七把,乐得活像只被蜜糖糊了脑门的狗熊。这会儿正带着总旗队在城下等着军功送上来。
自打跟着林大人,最早那批战兵个个都发了横财。
尤其是胡大勇等人,这几个月来,已经攒了数百两银子的身家,堪比地主小财。
如今五十人对将近三百人,对手虽然不是鞑子,可这军功算下来,那也是杠杠的。
三支百人队的冲锋,若是攻打一座真正的城池,其实远远不够。不过此刻面对一座建在山谷口的孤零零的城门,乌泱泱冲过去,着实有几分唬人。
人群在呐喊着,平日里总是自觉高人一等的府军,在面对传说中的边军,即便有些人心中胆怯,看着六比一的悬殊,心里的那一点点害怕,也化作了狂热。
只是在距离越来越近时,看着纹丝不动的边军阵型,有人还是清醒了过来,试图停下脚步。
可是已经晚了。
如同海浪拍在礁石上,瞬间被击碎成浪花。
冲在最前头的府兵们,举着刀盾还没砍砸下去,就被迎面而来的矛阵戳穿。
呐喊声瞬间变成哀嚎,有人脚步迟疑片刻,被后面的人挤着往前,有人摔倒,有人哭喊,更多的人前赴后继,撞上了枪阵……
“变阵!”
人声的嘈杂中,独眼龙一声大喝。
五支小旗队闻令而动,如同五把钢刀,直剌剌地将蜂拥而至的府兵们劈开。·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
这些在铁林谷特种战训下打磨出来的战兵,此刻长矛手在前,刀盾手护翼,开始释放出恐怖的战斗力。
“杀!”战兵们爆发出震天怒吼。
一个照面间,就有三十多名府军惨叫着倒下。
吊桥头上,两名百户和他们的亲兵们脸色煞白。
他们眼睁睁看着三百人的冲锋阵型在眨眼间土崩瓦解。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
一名百户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可根本没人听他的。
前方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绞盘转动声。
城门里的边军,竟然在缓缓收起吊桥!
“完了……”另一名百户面如死灰。
溃逃的府军们挤作一团,有人哭喊着往吊桥上冲,却被升起的桥面撞落下去;有人试图拼命,却转眼被砍翻在地;更多的人在绝望中跳进了护城河。
独眼龙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不想死的,都滚下去!”
如同狼群驱赶羊群一般,把府军们往护城河里撵。
胡大勇在城墙上看得真切,摸着下巴盘算:等这厮领了赏银,定要骗他去校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