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当今太傅齐禹行,另一名大学士,六部尚书。
谢同舟因为忙,没有参与。而齐禹行等人,拿到的试卷都是经由糊名,重新抄写后的试卷。防的是有人认出笔迹或沾亲带故或同乡等从而徇私。他们用“甲乙丙丁”为标记,得“甲”最多的则进入前二十名。之后,便是由阅卷官讨论这前二十名的排名,之后呈送皇帝御览。皇帝不可能亲自阅完所有贡士的试卷,但东夏科举,皇帝最少要看完前二十名的答卷。已经排名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皇帝会进行微调。但调动并不会很大,把十名以后调为前三甲的几乎不可能。皇帝御笔朱批之后,第三日是传胪大典。由皇帝宣布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之后便是金榜悬挂,公告所有。金榜挂出时,松华书院山长亲自去看了榜。他太期待这次状元花落他家了。高高的榜单,一甲前三名:状元宋言书,榜眼窦珩,探花上官玉。这个叫窦珩的,就是会元。松华书院山长任鸿潍看见窦珩的名字落于人后,不禁皱了皱眉,问身边人:“那宋言书是何人?”不少举子在会试之前,会在京城的茶楼酒馆留下诗作和文章,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京城中几乎没有这个名字。他身边人斟酌:“在下这就派人去查!”“速度快些!”只要不是云台书院的就行,这样他们还是压云台书院一头。那人刚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见旁边一名执事脸色有些纠结地说:“山长,这名字很熟,好像,好像是我一位故友的学生!之前他拿着我故友的推荐信来书院……”任鸿潍先是一怔,继而一喜:“他是我书院学子?太好了,哈哈哈哈,状元榜眼,都在我松华书院,这次,真真是扬眉吐气,看看徐闻道那个老匹夫还敢在本山的面前阴阳怪气不!哈哈哈!”那姓钟的执事脸色发白,嘴唇轻颤了几下,终于还是不敢不报:“但当时,他得罪了厉大师,厉大师府上的管家来书院打过招呼,我等不敢接收,就,就赶走了……”“什么?”任鸿潍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就僵在那里。他一把抓住钟执事的胸口,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说,状元都已经到了书院门口,手里还拿着推荐信,你竟然将他赶走了?”钟执事这时候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从来没看见过山长这样失态。小心翼翼地说:“当时,当时厉大师……我怕给书院惹麻烦!”任鸿潍快要气死了,这么好的苗子,原本该属于松华书院的状元,拱手让给了别人。原本可以扬眉吐气,狠狠地打脸云台书院的好机会,就这么从指缝里溜走了。他尽力忍着心里想把钟执事打一顿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他后来进了哪个书院?”钟执事脸色发白:“不,不知!”一个蝼蚁,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他怎么会去打听呢?“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你让书院错失人手,回头再跟你算账。”任鸿潍身为山长,养气功夫很到位,一般不发脾气,但今天他是真生气。以云台书院那题目刁钻,惯会为难人的入学考试,一个乡下来的学子应该是通不过的。只要,只要不是出自云台书院,都没关系。然而,他心中的那丝希望落了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在他阴郁的眼神里,低声禀告:“钟执事把人赶走后,他去了不少书院,都一样被拒之门外。后来他不知怎么得到了云台书院的入学考试名额,通过了考试,成为云台书院的学子。”任鸿潍脸上毫无表情:“他入云台书院是什么时候?”“去,去年八月。”他再问一句:“这位宋言书是何年纪?”“十九岁!”任鸿潍盯了钟执事一眼,心痛到无以复加。去年八月进的云台书院,只有五个多月,五个多月啊,现在中了状元。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本来就是状元之才,短短的五个多月,是无法把一个庸才教化成一个状元的。最主要是,他还那般年少。要知道,有句话说得好: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即使五十岁中进士都算是年少。那十九岁的状元,简直是凤毛麟角,用前途无量来形容都不为过。只要他不是个蠢货,以后必然能位极人臣。云台书院的运气竟那么好,就白白捡了个状元。他咬着牙,都等不到回书院了,直接对钟执事说:“书院不需要你这样有眼无珠,捧高踩低的人,你被开除了!”钟执事脸色惨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友明明送了他一场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