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澜现在不能对他怎样，他可是他师伯，尊师重道在仙州为拜师之首，除非他不打算待在祁绥歌身边了，只要他还有这个念头，他就不会对岑樊言动手。

晏澜总觉得岑樊言对他很熟悉，在这一刻，他更加认定了这个想法：“你是谁？”

岑樊言如果只是祁绥歌的西师兄，不可能会几次三番地召见他，也不会对他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岑樊言不可能对他说出真相，只是笑：“我是绥歌的西师兄。”

退让三分，让人觉得打在棉花上一般，是岑樊言一贯的性格。

他来这里……

岑樊言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承诺，现在他要完成这个诺言了。

真是让人感到轻松和兴奋啊。

等他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一切都要开始了吧。

岑樊言仰着头，他的眼睛被白绸蒙住，浓厚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他开口道：“有些事情，你很早就想做了吧？”

晏澜的眉眼寸寸寒下去。

岑樊言能感受到那种独属于岐山妖蛇的压迫感，万年的妖丹可不是随便说说，只要他想，这片仙山都能毁在他的手下。

岑樊言勾唇笑了笑。

他像是了然一切的发生，走向雾气的深处，手指摩挲过雾中石桌的边缘：“趁着这次历雷劫，都做了吧。”

“你想做的，历劫而下的雷劫都可以帮你瞒住。”

晏澜盯着他，却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察觉到他的注视，岑樊言才缓缓回首，他温声笑了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出了仙山，雾气就遮不住了，你们就走上该走的道路了，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在某一刻，岑樊言身上是带着锋芒的，这浓厚的迷雾似乎只是为了遮掩他作为仙州异类的存在。

岑樊言和他擦肩而过，朝着山谷走去，压低了声音，含了几分笑。

“你确定你能和别人抢得过她吗？”

“还是说……你还想再走一遍不承认的后悔路？”

岑樊言自顾自地笑着喃喃道：“那确实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