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
张老三怎么也没想到,前脚在道边听完两边的争论,自己发誓要干一辈子衙役。^w\a.n\o¨p+e~n¨.?c-o!m!
结果这一转头,自己就被县令给安排到工地上去了。
张老三这会儿指着自己鼻子,满脸的疑窦啊。
“县尊,马大人,小人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坯啊!”
“这等机要之事,哪里有小人插手的余地!”
“还请两位大人另选高明!”
张老三这会儿脑子格外清醒。
什么蓝田县衙派驻工地的联络官。
这特么就是个空头官帽子。
甚至都不是正经官帽。
出门都没其他人认的那种。
摆明了就是用来两头受夹板气的受气包岗位。
那他凭什么要做?
他当个衙役,早上来县衙点个卯,然后悠哉悠哉的去街上转悠转悠。
然后去九娘的铺子里喝上一碗汤,吃上一碗面,再跟九娘斗几句嘴。
紧接着再去街上转悠两圈,之后再回县衙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儿。
有事办事儿,没事儿找地方歇息一下。
之后再去街上转两圈,这一天,就收工了。
这日子,多舒坦。
虽然在县衙得听县令、县丞、县尉的,是张老三。\k*s^w/x.s,w?.`c.o/m~
可出了县衙的大门,那他可就是蓝田县父老乡亲都认识的张三哥了。
这不比跑到工地上吃土顺便给人撒气来得舒坦?
所以,不去,死活不去!
王乔一见自己这堂兄这死出,牙根儿都在痒痒啊。
他先是冲着其他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道:“马大人,诸位公子,你们稍候!”
“王某先跟这厮聊几句私密话!”
“你们放心,无论如何,蓝田县对于殿下吩咐的差事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
说完,他一把狠狠扯过张老三,然后直接拉着人就朝着外头走去。
这一走,就直接走到了县衙的一处略有些破败的厢房门前。
王乔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此刻仍旧一副七不服八不忿模样的张老三,当即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我给你脸了是不?”
“特么的,你要不是我堂兄,我能把这好处给你!?”
“结果你这王八犊子居然还嫌弃上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太子定下的差事?”
“你知不知道,太子一声令下调集了这么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一起谋划的事情有多大?”
“你知不知道,太子随手一划就要在那儿弄出一个五万人同居的营地来!?”
张老三被王乔踹了一脚不说,这会儿还扯着耳朵被人当面喷,可他却连拍一下的意思都没有。·x`i¨a?o*s¨h,u.o¢y+e¢.~c-o-m.
整个人就跟个癞皮狗似的,你爱打打爱骂骂,反正他就是没啥反应。
眼见着王乔似乎这次火气真的很大,已经开始准备在地上捡砖头给自己来下狠的了。
张老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堂弟似乎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
他赶紧一把拉住这个明明同样是军伍出身,可偏生却能当个文臣一路爬到如今县尊之位的堂弟。
“唉唉唉,堂弟,堂弟,莫要如此!”
“别气坏了身子!”
“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么?”
王乔一手捏着一块断裂的青砖,一边斜着眼睛看向张老三。
“你确定要听我这个连姓都不一样的堂弟的?”
张老三瞥了眼对方手里捏着的那块死沉死沉的青砖,而后一本正经的说到。
“怎么可能呢!”
“你虽然小时候跟着婶子改嫁也改姓了,可咱俩不是一起长大的么!”
“咱俩这血脉关系,这是没得改的!”
“平日里我虽然不着调,可一旦你正经跟我交办的事儿,我哪个没跟你办好?”
“堂弟,这回,其实不是我不识好歹!”
“实在是那边的贵人太多了,你也知道,你堂哥我胸无大志,也没啥本事!”
“我就担心我这去了,不但谋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那岂不是反倒是连累你了么!”
王乔听张老三这么一解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倒是去了几分怒意。
他随手扔掉手头的青砖,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