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火灼的雪,一寸寸褪成月白。
玄凰残魂的红衣被锁链绞碎,最后一声尖叫消散在识海深处。
心湖的冰面\"咔嚓\"裂开,春水漫过礁石,将所有破碎的记忆冲进湖底。
当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时,慕星黎睁开眼。
她的眼底不再有银蓝翻涌,只有熟悉的清冽月白。
指尖的命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贴合她的血脉。
密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黎玄澈站在门外,发梢还沾着晨露。
他望着她,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醒了?\"
慕星黎站起身。
她的脚步比往日更稳,走过他身边时,袖中定情玉牌轻轻撞在他腰间的相同玉牌上,发出清越的响。
\"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被命运牵着走的人了。\"她转头看他,晨光里的笑容带着几分他从未见过的凌厉,\"现在,该他们付出代价了。\"
黎玄澈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听见山风卷着晨雾掠过千幻神宗的飞檐。
远处传来弟子巡山的号角声,清越中带着几分紧绷。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尖在她耳后停留片刻,轻声道:\"宗门外围的结界,该去看看了。\"
慕星黎回头。
她的眼睛里有光,像极了当年他在乱葬岗捡到的,那只明明断了腿,却仍咬着他衣角不肯松口的小狐狸。
山雾在两人脚下翻涌,将他们的身影渐渐吞没。
而千幻神宗的飞檐上,那面绣着九尾玄狐的宗旗正猎猎作响——属于慕星黎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