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半开,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
慕星黎刚要抬步,黎玄澈突然将她护在身后,指尖凝出半透明的狐火:"我先探路。"
"不。"慕星黎按住他后腰,另一只手掐了个破禁诀,"我能感应到命锁的方向。"她的指尖触到殿门的瞬间,封门上的朱砂纹突然活过来,像无数条赤练蛇缠上她手腕,疼得她倒抽冷气。
黎玄澈的狐火"轰"地炸开,将那些蛇形纹路烧成灰烬。
他转身时眼底泛着妖异的金芒,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征兆:"阿黎,你......"
"没事。"慕星黎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朝他笑了笑,"只是些普通的守殿禁术。"
可当他们跨过门槛的刹那,两人同时顿住。
殿中没有想象中的残垣断壁,没有积灰的蒲团。
正中央的石台上,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命碑,碑身泛着青玉般的光泽,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名字——千幻神宗历代大长老的名字,从开派祖师"玄苍"开始,到最近的"黎玄澈"结束。
"这......"慕星黎喉头发紧,"不是说古殿是前前代大长老的坐化处?"
黎玄澈伸手触碰碑身,指尖刚贴上,碑文突然泛起红光,像被血浸透的绸缎。
慕星黎看见他的名字下浮现出新的刻痕,笔画还在渗血,分明是刚刻上去的。
"这是神族命碑。"玄凰残魂的声音在识海炸响,"记录血脉者命数的碑!
若它启动......"
"我知道。"慕星黎打断她。
她望着碑上"黎玄澈"三个字,想起命运图谱里那条暗红分支——原来所谓的"神族血脉者",从一开始就指的是他。
雪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命碑上的血字摇晃。
慕星黎走上前,伸手覆盖住"黎玄澈"的名字,掌心的温度透过碑文渗进去,血字竟缓缓淡了些。
"阿黎?"黎玄澈的手覆上她手背,"你在做什么?"
"我在守着。"她转头看他,眼眶发酸,"守着我最重要的人。"
黎玄澈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里,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护魂印:"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与你同行。"
殿外的雪下得更急了,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慕星黎望着碑上逐渐稳定的血光,突然听见地底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更深处苏醒。
她握紧黎玄澈的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松开他的手。
古殿深处,那块神族命碑的铭文突然如活过来般流动,最下方的空白处,正缓缓浮现出两个新的名字——慕星黎,黎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