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坳的风卷着残雪掠过慕星黎的鬓角,她望着那道从阴影里走出的身影,耳尖微微发颤——这是前世被推进血池时才有的生理性恐惧,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脊椎。.q!i`s`h′e\n/x·s..!c,o_m·
指节因攥紧命纹令牌而泛白,令牌边缘的刻痕深深嵌进掌心,痛意却压不住识海里翻涌的记忆:百年前桃树下递来的糖葫芦,成婚那日他亲手系在她腕间的同心结,还有最后推她入血池时,眼底漫不经心的笑意。
"小姐。"白砚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清冽些,像是春雪融在青瓷盏里,"我在神魔战场假死那日,便算着今日该见你。"他每走一步,雪地上便绽开一朵冰花,离慕星黎还有三步时停住,袖中垂落的银纹绣着凌霄仙尊座下的云纹——那是前世他作为亲传弟子的象征,此刻却像根刺扎进慕星黎眼底。
黎玄澈的狐尾无声地缠上慕星黎的手腕,带着体温的银毛拂过她手背,像是在说"我在"。
他向前半步,将慕星黎护在身侧,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淬雪剑。·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剑鸣从剑鞘里透出来,像野兽磨牙的轻响——修仙界第一美男此刻眼尾的红痣都泛着冷光,分明是动了杀心。
"你不是该死在五年前的神魔之战中吗?"慕星黎开口时声线平稳得像是淬过冰,只有黎玄澈感觉到她被狐尾缠着的手腕微微发颤。
她盯着白砚眉骨间那点若有若无的阴影——前世他总说那是桃花痣,此刻却像团化不开的黑雾。
白砚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心口:"生死?
对棋子来说不过是换个棋盘的代价。"他摊开手掌,掌心血色命纹如活物般游动,竟与慕星黎掌心因攥紧令牌而浮现的金色纹路同出一辙,"你以为重生是血脉觉醒的馈赠?
是我家那位大人,在你咽气时往你识海塞了半块命碑残片。"
慕星黎的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她被慕华安下毒时,确实在濒死之际见过一抹幽蓝的光,当时只当是回光返照——原来那是命碑残片?
她垂眸看向掌心的令牌,方才在秘境里与傀儡共鸣的震颤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从令牌穿入她经脉,直通心脏。!k\u?a`i+d+u·x?s?./n·e′t~
"谁的人?"黎玄澈的声音像浸了寒潭水,淬雪剑终于出鞘三寸,剑气割得白砚衣摆猎猎作响。
白砚却似没察觉危险,抬手展开一卷青帛。
命图上的金线在雪光里流转,慕星黎看清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时,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最醒目的那颗命星,正标着千幻神宗的方位,旁边用朱笔圈着"九尾"二字。
"你以为千幻神宗的崛起是偶然?"白砚指尖点在"九尾"上,"你觉醒的神族血脉,他藏了三万年的本体,都是这局里的关键。"他抬眼看向黎玄澈,"大长老该记得,三万年前那场神战,是谁封了你的妖丹?"
黎玄澈的狐尾突然收紧,慕星黎被勒得轻咳一声,才惊觉他的指尖在发抖。
三万年...那是她从未听他提过的过往。
记忆里的师尊总是云淡风轻,此刻却像被揭开了旧伤疤,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色。
"所以你引我来北荒?"慕星黎打断白砚的话,她能感觉到黎玄澈的情绪波动,却更清楚此刻不能乱了方寸。
她攥紧令牌,灵力顺着命纹游走,那些试图缠绕她经脉的金线突然灼痛起来,"你说我是棋子,可我偏要做执棋的人。"
白砚的笑意淡了些,命图上的金线开始扭曲:"你现在切断联系,不过是撕了半张棋盘。
北荒的命碑里,藏着你重生的真相,你师尊的过往,还有..."他的目光扫过慕星黎颈间的九曜令,"你真正的身世。"
慕星黎的呼吸一滞。
她从未查过自己的出身,只知道是慕华安在山脚下捡的弃婴。
可九曜令是神族信物,慕华安那样的凡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难道...
"当你踏上北荒的土地,所有答案都会摊开。"白砚的身影开始虚化,像被风吹散的雾,"但记住,那片土地上,有等了三万年的故人,也有要你命的局。"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慕星黎手中的令牌突然发烫。
她松开手,令牌"当啷"落在雪地上,金纹却顺着她的掌心爬到手腕,在皮肤下蜿蜒成小狐狸的形状——和黎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