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x`x!k~a!n_s`h?u^w?u\.-c*o`m+
现实生活里其实很难说断就把一段感情给断干净,除非根本就没有真感情。
所以即便江南念知道继续这样和他们不清不楚下去很不好,她却也没办法真的和他们彻底断掉联系。
几夕之欢后,她让陈皮的人又送走了不愿意离开的无邪。
无邪继续给她发那些很少收到回复的信息、继续一头热的喜欢她,继续追逐他放在心上的月亮。
只要她不是腻了他、想要抛弃他,其他的任何事情无邪觉得几乎都能够忍受。
挂断电话,江南念揪了一朵朱槿花含在唇间。
陈皮正在给绿植浇水,闻声回过头,青春正好的女子耳边挂的银坠子晃了下,衬得那寸肌肤白如暖玉。
他朝江南念招手:“小月亮,过来。”
像是小时候每次陈皮去杭州看她,总会从袖子里掏出糖块给她时的态度,戾气十足的脸总会挂上一点笑意。
江南念走上前,刚坐下嘴里居然当真被塞了块糖。
张星月,除了东北张家的玫瑰松子糖,福建的甘草梅子糖!广东的蜂蜜陈皮糖!桂林的水晶桂花糖、苏州的贝母贡糖,这些年我都赔给你了。
江南念含着糖块说话含糊:“还当我是几岁的小孩子哄,我己经长大了。”
陈皮摸了摸她鬓角的发丝,“你这毒让小狗崽子解了,怎么不开心?”
她把嚼碎的糖块咽了,叹气:“无小狗以退为进要名分呢!”
陈皮收回手,吃了口温茶低喃:“哼,吃了不认账你又不是第一回了。>*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你嘀咕什么,听不见。”
陈皮装没有听见,反问:“难不成你不是怕小花生气?”
“嗯,也许吧。”
见她有些言不由衷,陈皮笑笑,头顶忽然落下温暖而粗粝的触感,是他苍老干巴巴的手,掌心布满厚厚的老茧,擦过她乌黑的发丝,带了最后的温柔。
“我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小花知道了不开心,都收不就行了。”
江南念听着,将身侧小几上摆放的荷花随手拿起,信手折叠了起来。
“你说的轻巧,他们仨到时候折磨的可是我。一言不合就打架,买个礼物还要一视同仁。”
但凡花色款式不同,三人都要磨着她要个答案。
陈皮哼笑了下,张星月,你也有今天啊!
以前对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么有心呢!
“年底我要去云顶天宫一趟,小狗崽子我会帮忙看顾几分。”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下斗?”
“你不想我去?”陈皮正在翻看盒子动作停顿了一瞬。
“我怕你老胳膊老腿万一骨折了…”
陈皮无所谓道:“活到这把年纪,己经够本了。`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那年八爷九爷不许我送灵,五爷走时我和他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二爷走了我不知,老东西张大佛爷也没了,橘子皮你可要活过一百岁。”
低眸说着的江南念将手中折好的荷花递给他,六枝荷花三支莲蓬,极九之数。
“我从来没有送过你花,咯,东南亚那边折法,圣花赠予西爷。”
陈皮原本冷硬的表情逐渐软化了些,态度比面对旁人温和许多,他手足无措捧着她送的花,目送她离开。
“张星月,接住。”
陈皮将一枚靖西旧州绣球对着她扔过去,选料考究,小巧玲珑,色彩鲜艳的绣球,那是他亲手所做,倾注了他这一生的情思。
她没放在心上,只是将绣球接在手中回眸一笑说:“橘子皮,下次见。”
可她不知,这一次便是永别。
一语成谶,2003年冬,陈皮死在了云顶天宫,暗中的张家人将他的尸体就地焚烧,骨灰送回了长沙安置。
这些,远在东南亚执行任务的江南念不知。
转年,无邪一行人还在往西王母宫的路上,他时不时利用卫星手机发几条信息。
胖子打趣道:“我说天真,你这一路上老对着个手机嘿嘿嘿个不停,你丫儿不会鬼上身了吧?”
无邪头都没抬啐他一口:“去你的,我等我女朋友的信息。”
王胖子一路上可没少听无邪念叨,此时倒来了几分兴趣。
“你女朋友?长得怎么样,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