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解九递过来的高脚杯。

她漫不经心的说：“是又如何，你们寻她做甚？”

张祈山：“我们想知，她到底在何方。”

玻璃杯里是鲜红的葡萄酒，她轻晃着杯脚，微微弯起唇，那双风情潋滟的眸透着太多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江南念又道：“佛爷，你如今大权在握消息灵通。难不成不知张星月早就是族长夫人，她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莫不静好。”

张祈山也抿了一口酒水，“我刚得知不久，张家己人去楼空。”

不，不是人去楼空，是你的人进不去罢了。

齐铁嘴也忙问：“她……月月儿是张家族长夫人？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浓红的酒腋入口，一饮而尽，醉的人目眩神迷。

江南念出神地扫了他们一眼，才缓缓道：“今生相见，定有亏欠，前世不欠，今生不见。梦中人而己，你们何必太过在意。”

张祈山又问：“那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佛爷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你们名字相似，可是姐妹？她为圣女，生活在本家。陪伴在族长身边，不曾出过张家。”

失忆后本就如同新生，故人忘记她，又不知为何多了许多这无名情谊，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不认识她，却执着什么梦里人张星月，实属荒唐。

江南念依旧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听着身侧人的分析只觉可笑。

张祈山想着收到的那些消息，接着分析：“你从海外回香港，你们二人定是关系密切，又或者当年是你在明面上帮她筛选合适的夫婿？”

她带过来的张家人当没有听见张祈山的推测，眉眼都未动分毫，依旧喝酒吃菜不发一言。

江南念笑了笑，尔后开口：“大差不差，只是族兄怎么突然想起马场一事？”

张祈山被她的笑晃了神，特意扫了一眼她手腕，见没有梦中那手镯，有些怅然地感慨：“也只想起那日，捉弄我的事，你可还没道歉。”

见她又笑而不语，张祈山靠近她询问：“难不成，还有什么我不知的事情？”

江南念放下酒杯，拿着湿手帕擦手，慢悠悠随口一言：“以后再说吧，今日不谈过往。”

张祈山得了一星半点信息，也没再接着追问下去。

张家人性子大多桀骜不驯，她不想说的话，想来逼问也是无用。

自带一股子戾气的陈皮挑着眼皮看她，“她过的好不好？”

她，张星月？

江南念随口就道：“多谢你费心，她很好。”

饭后，一众人换了暖阁各自找点乐子打发时间，顺便守岁。

快到转点时，逗弄小狗的江南念在张隆半的呼喊下，起身接电话。

“小月亮，张海客的电话。”

“就来。”

江南念接了电话听着暖阁里麻将声说话声挑了挑眉，伸了手指轻轻点在唇间，示意他们噤声。

那边烟火声过后，仿佛千山万水传递过来那些烟火气息。

张海客笑言：“小月亮，新年快乐。”

江南念亦是含着笑意回他：“阿客，新年快乐。”

张海客靠在窗前，对月想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讲了几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阿客生病了？”

“嗯，有点感冒。你别担心，没什么。”

“非常时期，感冒药你记得吃。不然，谁来接我回家呢。”

“放心，我可舍不得玫瑰小姐便宜了别人。”

张星月，我的小玫瑰，再怜惜我一点罢，再偏爱我一点罢。

无论还有谁在你的身边，只要这一点点，我的心就能够满足了。

俩人深情款款，讲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江南念接过张隆半刚拿下来的礼物，走至张小鱼面前递给他。

“小鱼，新年快乐呀，我因小鱼而来。”

张小鱼蓦然回神，清俊的面颊红透了，“我我，你方才说什么？”

她的声音太低太温柔了，好闻的香气让张小鱼都没听清。

江南念似水的目光里都是柔柔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打趣道：“小鱼还是这么呆，不过还是很可爱。”

曾经在没落古老的张家，少年小鱼多少次拿着鲜花朝她飞奔而来。

小鱼，忘记我的呆头鱼，如今我来到你身边，兑现我的承诺了。

我会带你回家，回阿客亲手给我打造以爱为名的玫瑰庄园。

那是他们的家，也是我们未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