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同他一处便是了。

她想，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也许那个从小就喜欢她的黏人精会伤心难过吧。

那样张扬爱笑的少年，她不忍心见他失去笑颜。

山门口，少年俊脸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隐没在黑暗里，见她回来神经松懈几分，往前走了几步。

“小月亮，你回来了。”

张小鱼见她抬手，便知她有话要与张海客要谈，催马越过二人先离开了。

江南念也没下马，居高临下的看向张海客，问：“嗯，你在这里做何？”

他抬头看她，轻轻道：“我在等你，等你回家。”

马上的少女轻笑，眼神也温柔下来：“张海客，你等了多久？”

张海客颇耐心且久违地说谎：“也没多久，就一柱香的时间。”

江南念扫了一眼他鞋子和头发上的露水，挑眉浅笑安然。

“你就不问，我做什么去了。”

张海客走在马侧，他的神色隐在逆光里，下颌线条明显，爱笑的面上隐约有一点挫败。

“你和小鱼做什么去了？”

虽然他挺养眼，但此刻太冷淡了，话语里还有藏不住的醋意。

江南念轻轻跳下马，有等候的张家人牵着马回马厩喂食。

她一面往院里走，停在一处走廊处淡笑道：“我给某某人准备礼物去了，看来他不是很想要呢。”

张海客也停了下来，有些雀跃的反驳：“谁不想要了…”

他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确认，“小月亮真的是特意给我寻摸礼物去了？”

江南念更觉有趣此时别别扭扭的少年可可爱爱，她的揶揄声却在张海客耳畔响起：“我可没说，某某人是你。”

少年低垂眉眼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手指无意识拨着墙角的野草，小声吐槽着：“小月亮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就偏心小官，只会欺负我…”

闻言，江南念懒洋洋看着他，漫不经心一笑：“那我偏心一次阿客，可好。”

“什么？”张海客眉头微皱，看向她神情里终于流露出一点疑惑。

少年杏目圆睁，少女含情目斜飞，靠近睨他一眼。

那纤纤玉指，看似柔若无骨，拉扯张海客衣襟，让他身子一偏，靠在栏杆上这才稳住身形。

少年阿客等来的是她清香的轻吻，无声无息地落在他唇上。

没有强硬的侵入，没有湿腻的纠缠。

如同春日指头的落花温柔落在心间，被少年此刻心跳的热度融化，又落下一片，两片。

又似屋檐下的飞雪，在热气的蒸腾下，化开的雪水越来越多，一滴滴，落进少年患得患失的心里。

张海客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父亲说过的话：所有的暗恋蓄谋己久都是又争又抢，看见机会就见缝插针往前冲！把握每个机会，总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那一个吻，又轻又突然，她很首白的动作安抚了少年阿客不安的心。

张海客竟还停留在不可置信中，他颤颤握拳的手指不敢动弹，不确定的询问：“小月亮，你是不是如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不等她回答，少年又可怜巴巴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进怀里。

江南念身上清雅的香气令张海客紧绷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下来。

“我很喜欢小月亮，我怕你不喜欢我。”

如果以后小月亮不喜欢我了，能不能骗我一辈子。

此刻的少年，在她面前好卑微也很诚恳。

江南念不由失笑，在他酒窝处落下一个吻。

“嗯，如同阿客给我的喜欢一样。我喜欢爱笑的阿客，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