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什么歇息,所以王夫人嗓子有些沙哑。
只是听完后。
崔莺坐在那儿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深看了眼对方,“所以,你是希望来年选秀的时候叫我把你女儿从名册上刷下来?”
王夫人低头,“太子妃娘娘明鉴。臣妇的女儿那性子臣妇再了解不过,她根本不适合入宫。”
周围的奴才有些诧异。
崔莺却指尖点着桌上的茶盏。
茶沫在水中起起伏伏。
腾腾的白雾缥缈。
片刻后她才笑,“难为夫人看的清楚,也有心气,这要求其实不难,但是你女儿同意吗?可不要到时候事情定下来了,她再哭着闹着入宫。”
王夫人低头,“太子妃娘娘放心,这便是王家的家事了,只求太子妃娘娘帮臣妇这一次。”说完躬身“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周围几个丫鬟听得肉疼。
崔莺也心情复杂。
倒不是为了别的。
主要是太难得了,这古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母亲。
不是因为荣华富贵,也不为了虚名,只是希望女儿过的顺心不受气。
毕竟古代一朝成了妾室,除非特殊情况,大概率一辈子都是要被正室压在脸上的。
而皇宫的妃子更特殊。
一个位份品级就能压下一片人。
比如苏昭训。
她有了儿子不假,是皇长孙也不假,但事实上只要崔莺愿意,只要和太后提一句。
那苏氏的儿子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然苏昭训蠢笨,却从来没想过这个事。
深吐了口气,崔莺看了王夫人一眼,后笑了笑,忙叫了丫鬟搀扶着她坐下来才道。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瞬间王夫人抬起磕红了的头,眼睛里绽出喜色,“当真?”然后忙又要跪下来谢恩。
崔莺忙叫人制止她。
王夫人擦擦眼里的泪,“多谢太子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妇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日后若有什么事帮得上忙,臣妇义不容辞。”
崔莺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然后又宽慰了对方两句说了会儿话,这才叫丫鬟给人送走。
“王夫人对王大小姐真好。”红袖羡慕。
崔莺起身,看着桌子上王氏留下的木匣子,打开锁片,“是好,也少见。”
然后捏起里面的玉簪。
心说可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虚名和荣华富贵的。
但愿王萱能看明白她母亲的好吧。
“行了,把这玉簪收起来吧。”
之后王夫人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崔莺没再打听过,左不过是惩罚和禁闭。
崔莺不怎么在意。
反而是第二天将几个妾室又叫了过来,“你们二人准备好东西,估摸着月中咱们要回京了。”
周奉仪和张氏都不意外。
两个人早就听说了。
这几天东西七七八八也收拾的差不多。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阵子周奉仪胖了一圈,看着白白嫩嫩的,张奉仪却瘦的厉害。
“啊,那这次咱们是和过来的时候一样坐马车么?”
周奉仪忙问。
崔莺点头,“估摸着路上也有些颠簸,你们要什么东西,尽快叫奴才出府去采买,不然路上再想要是很麻烦的。”
周奉仪应是。
简单又说了两句,看交代的差不多了,崔莺便叫他们回去了。
只不过临走前。
忽的站在院子里的张奉仪又拐了回来。
“你有什么事?”崔莺意外。
张奉仪张了张嘴,看了她一眼,犹豫一会儿,却到底没开口只咬唇低头,“没有,妾身先回去了。”然后带着丫鬟离开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小喜子走过来。
崔莺皱眉。
但看着对方背影摇摇头。
“别管了,只要她不作妖,别的都随她。”
而果然没两天,一月十六的早上,萧晟齐那边便带着人回了王家。
说是明天就要启程回京。
“殿下可报信和皇宫那边说过了?”
崔莺提着茶壶给他到了一盏茶。
萧晟齐接过来抿了口,“说过了,几天前就寄过信了。”
崔莺点头。
萧晟齐又交代了些琐碎的事情,崔莺一一记着,然后到了晚上。
夫妻二人一道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