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得纤长分明。
她忽然就明白了,娘亲很在意,很在意很在意。……闻蝉把女儿交给丫鬟,便领人进了厅堂。厅堂和这新宅一样,不大不小,说不上宽敞。“我一见那孩子便想,若非是你,实在生不出这样像的。”闻蝉在大案处泡茶,汩汩茶汤翻滚,像她强装镇定下的一颗心。勉力稳了稳手腕不发抖,放下水壶,她背着身问:“公子还记得我幼时的模样?”“自然,时常想起。”簇缩的茶叶在滚水浇灌下缓缓舒展,闻蝉垂眸怔怔看着,不敢回头。在国公府养尊处优,应当是自己最鲜艳明媚的时候吧。离府那年才十四岁。如今都翻了一番,二十八了呢。“你还记得我喜欢玉叶长春?”身后男声靠近了些,闻蝉藏在袖间的指节无意识收紧。“是,不敢忘。”有些撑不住的时刻,她甚至会沏上一壶,也不喝,嗅着清幽茶香,静静看一壶茶凉透。忽然,肩侧俯下一颗脑袋,竟是他凑过来,垂目深嗅。“就是这个味道。”四目相对。闻蝉像是被人眸色烫着了,立刻别过头,却没想起叫他直起身,站远些。“这些年你都在哪儿?”猝不及防,他在耳边问。“就在琼州。”“可我来琼州找过你,没找到。”想起那一次,九年前,自己刻意避开他。闻蝉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这次恐怕是例外。“我知道。”“你知道,却不愿见我?”“那时我已经嫁人了。”两人间有一瞬短暂的静默,菱花窗撒入斜阳,袅袅茶香蜿蜒盘旋。谢云章站在她身后,只看见她半边低垂的面孔。“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