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在查,凡涉案之人,皆要下狱问询。”
“也不乏政敌间相互倾轧,趁机党同伐异,已经枉死了好几个人。”檀颂听懂了她的威胁,却还是紧绷着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檀颂,去取纸笔来,重新拟两份和离书;否则我只能先把你送进去,再到狱中与你和离。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眼前全黑的那一瞬,檀颂及时扶住桌沿。怎么会,怎么会呢?都没有那人介入,自己和夫人,怎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他们还像夫妻吗?就是仇敌,恐怕也不过如此吧?笃、笃、笃……他又嗅到诡异的檀木和香烛气,不仅如此,耳边又幻听一阵沉闷的钝音,哪怕他深谙多种器乐,也分辨不出这是在敲什么。闻蝉已经起身,把纸笔摊到他面前。“写吧。”这两个字和“笃笃”幻听声交织,仿佛在一个空前宽广的大殿里反复回荡。写吧、写吧、写吧……泪水滴落纸页,将宣纸烧出一个洞。他是不愿写的,可浑浑噩噩提起笔,像是难以逃脱的宿命般,亲自写完了这封和离书。“啊——”书成,他捧头痛呼,再睁眼,夫人已经不在这屋里了。檀颂有了新的念头。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夫人只是对自己失望,并非另觅新欢。当初那人不也是“迷途知返”,求来了夫人回心转意吗?自己可以的,一定也可以。只要再找到夫人,夫人依旧还是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