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他选了夫人。
他还打算让耀辉给阿绥赔礼道歉,他做的还不够吗?为何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么难听的话?离开时面上无光,又带了点赌气的意思。也是一直到第二日,听说上面那桩大案又牵连一个同僚,却还是无人知道究竟在查什么。有人问到檀颂面前:“令夫人识得人多,向来耳目广,可听闻什么风声了?”檀颂这才想起,夫人离家三日,就是去探听此事的。正好,有正事做借口,名正言顺能回去找夫人。放衙后他匆匆赶到珍宝阁,选了一对给阿绥佩戴的玉环,想着既然夫人不接受耀辉赔礼,自己这当爹的赔礼,总该足够诚意了吧。出乎意料,寻常和夫人形影不离的女儿,今日竟不在屋里。一路走来,也不曾看见玲珑。“阿绥呢?”夫人说:“她昨日受了惊吓,我送她去妗儿那里住一阵。”阿绥跟小姨子,的确比跟自己这父亲更亲。檀颂将首饰匣打开,莹润的玉环在烛火映照下暖意融融。“这是我买给阿绥的,等阿绥回来,你拿给她。”闻蝉就坐在桌边,垂眼瞥过,轻轻“嗯”了一声。檀颂莫名有些尴尬,紧张窒闷涌上来,叫他浑身不安。好像对面已经不是自己的夫人,而是一位心思莫测、极难应对的上峰。“檀颂,坐吧。”檀颂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夫人不唤自己“夫君”,而是唤自己姓名了。心底那阵不安还在继续,却也只能听从夫人的指令,久违地在这搬离近八年的主屋,坐下来。闻蝉的腿上一直放着个小木匣,她托起来,推到檀颂面前。“这是?”“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