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宁县的百姓少说也有一两万,这还不算下属的村镇,有一百个童生也不算稀奇。
待两个私塾的学子靠的近了,陈及冠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怪异。
因为有些学子的岁数实在看起来不小,头发束起用木簪固定,这是到了弱冠之龄的标志。
就像陈及冠自己还不能束发,因为年龄不够,不符合礼法。
这些人不但己经束发,而且下巴还蓄了短短的胡须,不知年龄具体有多大。
反正陈及冠在这些人面前,彻彻底底像是个孩子。
整个宁县的学子见面,两个私塾的学子自然而然靠拢,与县学保持距离。
县学的学子也不拿正眼看这些学子,两方泾渭分明。
还有县学的学子投去不屑的目光,暗暗嘲讽这些人穿的如此寒酸窘迫,如何称得上是读书人。
陈及冠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同窗,心里暗自决定平日要离他远一些。
学子的关系如何暂且不论,夫子们倒是相处的挺融洽,各自拱手行礼寒暄。
寒暄过后,夫子领头,朝县学外面走去,学子紧随其后。
今日是踏春文会,踏春踏春,自然要到县城外面的青山去,如此才能靠近自然。
走路的时候,私塾的学子不可避免要靠近县学学子,交谈声也多了一些。
毕竟都在一个县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有相熟的人在私塾,甚至有不少人是亲戚关系。
毕竟不是每一个高门大户的子嗣都能去县学,童生的门槛就卡住了不少人。
“陈兄,可还记得小生?”云台私塾一个学子靠近两步,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陈及冠拱手回道:“自然记得,见过朱兄。”
来者是云台私塾的朱青,一月前有乞儿偷窃他荷包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陈及冠对朱青的印象着实不算太好,总感觉这人满脑子都是儒学,太理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