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声音中带着一种悲哀与决绝。
何雨柱隐约听见这么一句话,他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身上的甲叶碰撞,发出“哗啦”的一声。
两个原本静立无言的男人立刻转身面对他,手己经按在了刀把上,待看清他身上的明军甲胄和明人发型才放下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这声音,看来之前那句话也是他说的。
“我?何雨柱,这是哪儿?”
“呵,被吓傻了?”说话的男人冷冷一笑,另一个人始终没出声。
这时熟悉又陌生的头胀感袭来,这感觉曾经有过两次,但每次都间隔几十年。
何雨柱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奇遇又把他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次开局是遍地死尸的修罗战场,他是一个军户后代,屯驻辽东好几代了。
卫所制腐朽之下,他家也越来越穷,都说穷不过三代,恰好,如今家里也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个多月前,他所在的百户被编入总兵杜松麾下,前几天由抚顺关出发东进,奉皇命清剿奴酋。
昨天,三月初一,杜松领兵进抵此地,听说叫萨尔浒。
今天,2万多兵马死伤殆尽。
2万多人啊!就是2万多头猪,一天也抓不完!2万多军人居然在一天之内被人砍杀大半!
别说是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王朝,就是国力鼎盛时期的人民共和国,一天之内损失2万士兵也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更何况大明不止损失一个2万,西路大军共10万只有李如柏的2万大部分得以保存建制,其他8万阵亡4万多,几千人或俘或佚。
哪怕还能有2万人陆续回归建制,经此一败,大明也是气数己尽!
努尔哈赤兵力不足,为了及时扩大战果来不及打扫战场,己经领兵去进攻另一路明军。
反正这时节的辽东,几天之内尸体不会腐败,现在战场上活动的零星几个后金兵都是原本掉队的。
这个世界的何雨柱是被骨朵砸在前胸,闭过气去,没有开创性伤口,也因此才能重新醒过来,要不血都流干了还咋活。
信息融合完毕,他站起身来,环顾西方。
“萨尔浒,我们输了?”
“是啊,死光了!”
“我叫何雨柱,你们叫什么?”
“陆文昭!”
“沈炼!”
还有一个可能吓坏了的人没说话,正坐在地上小口喝水。
听到这两个名字,何雨柱想起来这个世界,绣春刀啊,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主角,好事!
“快走,鞑子的后续援兵随时可能赶到,凭我们几个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
“走!”听到这话,陆文昭和沈炼也顾不得感伤发呆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先保小命要紧。
几个人在战场上摸索,不管是昔日同袍还是鞑子,遇到有用的东西就扯下来。
待各自都配了几件武器还有水袋、干粮后,4个人跌跌撞撞地跨越无数尸体,往战场旁的山林里跑去。
以何雨柱的身手和空间里的储备,来多少鞑子都不够他杀的,但光杀人没有用。
既然来到了这个乱世,当然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当然了,不做赵高!
“呼,呼。”
进了山林又跑了一段,确定没有追兵,几个人才躺下休息,呼吸都像扯风箱一样,只不过何雨柱是假装的。
“你们都是什么身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稍微缓口气后,他问道。
“陆文昭,杜总兵麾下守备。”嚯,正五品的大官啊!按编制手下应该有西五百甚至一两千人呢。
“沈炼,锦衣卫小旗官。”从七品小官,一个班长。
沈炼说完话把肩膀的衣服扯开,丢掉一块堵伤口的布,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在伤口上倒一些药粉,陆文昭用一块稍干净的布帮他把伤口裹上。
“郭真,监军。”只是身份是监军太监,不是最大的那个监军。
“何雨柱,辽东军户。”身份最低微的。
“我不想就这么死去,我要回京城,给自己换个活法。”陆文昭看着几人说道。
他的家丁也死光了,其它手下要么死要么逃,他虽然官最大,但此时不可能命令另外3个人,只能大家商量,拉人上船。
回京城这一路几千里地,离开辽东前还随时可能遭遇后金鞑子,多几个伴更安全。
“我也要回京城,就是回去被皇爷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