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的事情差不多也是这样。”
鲛岛阿比子似乎并不意外吉祥寺赖子的答案,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右手,放慢了语调,轻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会害怕万一在这一整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自己创作的作品有意思,《东京blade》的漫画是这样,这次的舞台剧剧本也同样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会直到今天依然保持着在每周的工作前和凉讨论本周剧情,在每周的截稿前将原草稿都给他发上一份的习惯。
或许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贪恋上了这份即时的回馈和安心感,因为这个比她大上六岁、同时又是超级有名的‘大大大明星’并不和其他的大人一样,他愿意耐心地去听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个故事,甚至去帮着补全其中的脉络。
对于鲛岛阿比子来说,这十几年来对方每一次的回复都像是在向她千百遍地灌输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一整个世界上,即使是最坏的情况,也至少还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在由衷地真心喜欢这个故事。
如果说黑川赤音的父母是她向着演员这条路毅然踏步的底气的话,那北川凉事实上就是鲛岛阿比子将这个儿时的幻想一步步地从某个定格的画面变成一个又一个片段,然后再连成了一个完整故事的底气。
同样的,这也是鲛岛阿比子当初敢于接下本次舞台剧脚本家这份工作的底气之一,简直就像是笃定了对方一定会帮她一样。
其实坦白地说,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她都没有,也根本不会去做出这种近乎试探的大胆举动,但不得不说,是瑠美衣给了她这份额外的底气和胆量。
鲛岛阿比子一直都有记着一件儿时的小事,在她刚刚和北川凉相熟的时候,她一开始也是想跟着瑠美衣一起称呼对方为‘哥哥’的,毕竟那时候的她们俩几乎就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关系相当亲密。
但那时候的北川瑠美衣却相当强势地表示了否决的态度,坚决要求她换一个其他的称呼,也正是从那里开始,鲛岛阿比子就隐隐地察觉到了这对兄妹间,或者说是瑠美衣对北川凉所抱持着的那份感情的异样。
所以在北川瑠美衣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与当时同在现场的mem啾不同,鲛岛阿比子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以至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祝她成功的话语。
她确实是真切地希望瑠美衣能够成功的。
但确实也只有一半,是出自友人的立场。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
“那是,毕竟阿比子现在可是火的一塌糊涂,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有趣的惨淡情况——”
吉祥寺赖子只以为鲛岛阿比子又在彰显她那份天才的余裕了,随意地摆了摆手,开口调侃了一句。
鲛岛阿比子闻言只是笑笑,并没有再开口反驳,顺利地在后排的内部人士专座里找到了自己和吉祥寺赖子的座位后便安安静静地坐了下去,等待着半小时后的舞台剧正式开幕。
虽然之前鲛岛阿比子也总是会调侃北川瑠美衣简直比她这个原作者都要更希望《东京blade》这个ip再火爆一点,但从始至终,最希望这部作品能被更多人喜欢的人一定是她自己。
其实北川瑠美衣自己同样清楚这点,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前找她来一起当偶像的时候还对症下药地忽悠了一顿,硬是给她画了‘当偶像之后可以出名,出名就方便推广《东京blade》的漫画’和‘当偶像成名后就能赚很多钱,有钱就可以付得起北川凉的片酬,到时候她再求求情让北川凉降价出演漫改电影和舞台剧的男主角’这两张大饼。
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的北川瑠美衣还真的一口就捏住了她的软肋,因为这实际上正是鲛岛阿比子最想要实现的两个愿望。
让自己的作品,让《东京blade》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然后,让北川凉来出演之后一切真人企划的男主角。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北川凉既是她梦想的上限,也是现实的下限。
是在云上站立着给她丢下攀爬绳梯的最终理想,又是地上张开手为她兜住失败后下坠的最后港湾。
……她终于要爬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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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金田一敏郎和雷田澄彰说的一样,《东京blade》舞台剧公演的第一天,随着来自东京其他剧团的剧团长和舞台导演、娱乐杂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