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于自己的那颗星辰。
在这样辉煌的夜景下,或许编织而出的幻梦都能绚烂几分。
“我说,要不要试试看活动一下?”
“就当是为之后的偶像生涯做一个预演?”
想起下午雨宫五郎曾经和自己说过的,有护士在晚上的时候看到过天童寺纱利奈自己在病房里做一些类似舞蹈的伸展动作,北川凉心念一动,朝着纱利奈提议道。
“……不,不行的吧。”
刚刚还畅想着自己在东京巨蛋的聚光灯下朝粉丝招手的纱利奈瞬间又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如同不愿意将掉光头发的头顶展示出来,一直带着针织帽一样,即使到了这个地步,纱利奈的心中也仍然保留着女孩子最后的那点尊严。
更何况是在北川凉的面前。
“如果这都不敢的话,那还怎么在东京巨蛋的聚光灯演出呢?”
北川凉故意夸张了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是个过气童星了呢,如果可以的话,纱利奈记得给我做个个别回应。”
(个别回应:偶像和台下的观众直接进行目光接触或是挥手之类的就叫回应行为,个别回应是针对特定个人作出回应)
“才、才不会呢,凉的花路是要一直走到底的,就算我真的成为了偶像,也一直都是凉的gachi(真爱粉)。”
只能说不愧是资深追星族,各种圈内的行话天童寺纱利奈也是张口就来,不过北川凉刚才的话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她一些勇气,艰难地别过脸做出了让步:
“不……不许笑就是了。”
或许是因为羞涩,少女苍白的脸颊上罕见地洇染上了一抹红,她挣扎着从床上试图起身,北川凉连忙上去帮着搀了一下。
就像天童寺纱利奈说的那样,她几乎丧失了独立行走的能力,只能扶着病床一侧的扶手,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姿态从病床上下了来。
等到天童寺纱利奈真正地站在北川凉身边的时候,北川凉才察觉到了这个病重的少女的体格比他估计的还要瘦弱几分。
瘦弱,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手臂连接着娇小的手掌,看上去更像是八九岁孩子的大小,几乎完全找不到女性的第二性征,没有任何的曲线可言,不仅仅是胸部,其余的所有地方也一样,贫瘠而一以贯之地延伸至脚。
而且离的近了,北川凉才发现了天童寺纱利奈身上的那些尚未消去的淤青和小小的疤痕,它们醒目地点缀在少女的额角、手腕,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揭露着过去那些尝试的结果。
得益于幼年时就坚持不懈的训练,北川凉的体力和身体素质在同龄乃至更大一点的孩子中也处于最高的那一档,他踮着脚轻轻地扶住了纱利奈的背,轻声开口道:
“不会跌倒的。”
北川凉并不会严格地要求对方要抬头挺胸收腹,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达成的事项,他只是引导着纱利奈的动作:
“纱利奈平常最喜欢的是哪个偶像组合?”
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名字,北川凉也是再点点头,他在舞蹈方面也有一些涉猎,恰好也学过对方的招牌曲。
天童寺纱利奈试着指挥着手脚,但浑身上下却像是没涂润滑油的老式发条玩具,这种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自如控制的挫败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重的过分。
而伴随着这种挫败感一同出现的,便是强烈的不适。
在天童寺纱利奈还没有被检查出病症时,曾经短暂地在学校里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给她留下最深印象是老师的两句话。
有同班的小朋友考试得了第一名,老师摸摸她的头夸奖道:
“杏子的脑子真不错呢。”
有同班的小朋友考试得到了倒数第一名,踏踏踏地跑到跟前对老师说:
“我的心里好难过。”
但是老师的回答却是:
“小孩子哪有什么心呢。”
“全部都是因为不用功。”
对于小孩子来说,好像重要的就只有脑子,心则是无所谓的东西。
所以天童寺纱利奈在得病的一开始还会天真地想象道,会不会就是因为她的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被父母送到医院里呢?
随着脑子里那个瘤子的恶化,时而的抽痛几乎已经常态,而每当试着行动时,这份抽痛便会越发清晰地浮现。
就好像是在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