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坐豫协,亦当宜谴举者。务进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恳恳,实在于此。
又闻诸王主贵戚,骄者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远?故曰:“其身不正,虽令不行。”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夫阴阳和,岁乃丰;君臣同心,化乃成也。
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师,及道出洛阳者,宜皆召见,可因博问四方,兼以观察其人。诸上书言事有不合者,可但报归田里,不宜过加喜怒,以明在宽也。
《文子》治要·上礼
天地之道,极即反,益即损,故圣人治弊而改制,事终而更为矣。圣人之道,非修礼义,廉耻不立;民无廉耻,不可治也;不知礼义,不可以行法,法能教不孝;不能使人孝,能刑盗者,不能使人廉耻。
圣王在上,明好恶以示人,经非誉以导之,亲贤而进之,贱不肖而退之,刑措而不用,礼义修而任贤德也。
《蒋子万机论》治要·政略
夫君王之治,必须贤佐,然后为泰。故君称元首,臣为股肱,譬之一体,相须而行也。
是以陶唐钦明,羲氏平秩,有虞明目,元恺敷教,皆此君唱臣和,同亮天功,故能天成地平,咸熙于和穆,盛德之治也。夫随俗树化,因世建业,慎在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时移而不移,违天之祥也。民望而不因,违人之咎也。好善而不能择人,败官之患也。三者失,则天人之事悖矣。夫人乖则时逆,时逆则天违。天违而望国安,未有也。
《体论》治要
夫君,尊严而威,高远而危。民者,卑贱而恭,愚弱而神,恶之则国亡,爱之则国存。御民者必明此要,故南面而临官,不敢以其富贵骄人。有诸中而能图外,取诸身而能畅远。观一物而贯乎万者,以身为本也。
夫欲知天之终始也,今日是也;欲知千万之情,一人情是也。故为政者,不可以不知民之情,知民然后民乃从令。己所不欲,不施之于人,令安得不从乎?
故善政者,简而易行,则/民不变;法存身而民象之,则/民不怨。近臣便嬖,百官因之而后达,则群臣自污也。是以为政者,必慎择其左右,左右正则人主正矣。人主正,则夫号令安得曲耶!
《尚书》治要
王若曰:“伯冏!昔在文、武,聪明齐圣,小大之臣,咸怀忠良〔聪明,听视远也;齐圣,无滞碍也。臣虽官有尊卑,无不忠良〕。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给侍进御,仆从从官,官虽微,无不用中正之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弗钦〔小臣皆良,仆从皆正,以旦夕承辅其君,故君出入起居无有不敬〕;发号施令,罔有弗臧。下民祗若,万邦咸休〔言文、武发号施令,无有不善,下民敬顺其命,万国皆美其化也〕。”
《尚书》治要
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言仆臣皆正,则其君乃能正。仆臣谄谀,则其君乃自谓圣〕。后德惟臣,弗德惟臣〔君之有德,惟臣成之;君之无德,惟臣误之。言君所行善恶,专在左右也〕。尔无昵于憸人,充耳目之官,迪上以非先王之典〔汝无亲近憸利小子之人,充备侍从,在视听之官,导君上以非先王之法也〕。
《说苑》治要·政理
齐桓公问于管仲曰:“国何患?”
对曰:“患夫社鼠。”桓公曰:“何谓也?”
对曰:“夫社,束木而涂之,鼠因往托焉。熏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坏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杀者,以社故也。夫国亦有社鼠,人主左右是也。内则蔽善恶于君上,外则卖权重于百姓。不诛之则为乱,诛之则为人主所案,据腹有之,此亦国之社鼠也。
人有酤酒者,为器甚洁清,置表甚长,而酒酸不售。问之里人其故,里人曰:‘公之狗猛,人挈器而入且酤公酒,狗迎而噬之,此酒所以酸不售之故也。’夫国亦有猛狗,用事者也。有道术之士,欲明万乘之主,而用事者迎而龁之,此亦国之猛狗也。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道术之士不得用矣,此治国之所患也。”
《体论》治要
取忠臣、谋博士,将何国无之乎?
臣以为忠良虑治益国之臣,必竭诚纳谋恳恻而不隐者,欲以究尽治乱之数,舒展安危之策耳。
故准圣主明君,莫不皆有献可退否纳忠之臣也。昔者,帝舜大圣之君也,犹有咎繇献谟、夏禹纳戒。暨至殷之成汤、周之文武,皆亦至圣之君也,然必俟伊尹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