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了沼泽似的感官陷阱中,沉沉浮浮间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自拔。
便是狂风暴雨,也该有个前奏。
便是天崩地裂,也该有个开端。
然而黑瞎子给凌越的风雨崩裂,却是以凶狠猛烈为起始。
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的尽头。
在世界沉入永恒的黑暗之前,他们只有彼此。
一米五的床垫遭受到了出厂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危机挑战,顶着墙壁的床头被迫以超过极限的高频率不断来回碰撞着。
且并不只限于一个方向,一个角度。
便是本就不宽的横向面也遇到了麻烦,原本铺展得熨贴的床单被抓扯得凌乱不堪,被褥枕头更是早就滚落到了地上。
偶有几个意外的攀折间失去了控制,半个身子悬了空,又在即将摔下去之前被按着,缠着拢回了怀里,拘在了身上。
他的荷尔蒙浸透了她的防线,又掠走了她身体里最炙热也最柔软的那片温度。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从高高的云层坠落。
既落得密,又落得急。
视野被遮掩得迷朦,带着不属于冬日的热切和渴望。
偶尔有风吹过,也依旧吹不动这场雪铺天盖地、肆意妄为的席卷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