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离她的手艺进展如何,学到了什么新手艺或者谈论母亲时露出不屑的神色。
因此她大多时候跟自己父亲过来,总是待在外宅。
对了,现在这光景,她有印象——是她第一次只身在古宅长住那会的事。
当时她无法适应这里总是有人来打搅自己问东问西的生活,半夜三更经常溜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做手工。
前方匆匆走过一个身形纤长的身影,看着也是个妙龄的少女。她姿态紧绷,头四下乱转,模糊的脸庞转到她这个方向时停顿了下,旋即朝她大喊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闫欣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回头遁走。
那少女却动作极快,还没等她转身,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以脸差点怼到自己脑袋上的姿态逼近她,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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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不是让你早点去祠堂那边候着?今日开始你便要照顾闫家的那位小姐了。”
闫欣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一声。
“谁?”
那人再次怼脸贴近,闫欣伸手顶住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心想怪东西给我死远点。
那少女却开始动手——它上来一把拽了她,不耐烦地说:“都不知你在闹什么。掌事到底看上你什么了,还说什么,只要你将那位小姐的举止习惯学个七分便够了。”
“就你?哪一点比得上小姐。”
闫欣听她絮絮叨叨的怨气,不耐烦地说:“说什么呢?我不就是闫家的小姐啊。”
那人停住拽着她走的脚步,回头疑似上下打量了她一会,随后竟然讥笑了一声,摸出一把铜镜搁在她眼前。
“照镜子瞧瞧吧,别说你那下贱的出身了。就这性子,模样也不及人家万分之一。对了,你易容术也不好,这几天得抓紧点学学好,万一以后露陷儿,可别连累我们。”
铜镜极其模糊,根本看不出上面映照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闫欣认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而且她的易容术一向不错,就连父亲就夸赞过自己。
即便父亲有些夸张了……但在盛京这么多年,能识破自己身份的也就尤乾陵那一个混账。
实力明摆在那,是毋庸置疑的水准。
闫欣不想跟这种对自己全是恶意的人接触,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反手一巴掌抽在了那嘴巴不干净的女人脸上。
铜镜连带都被甩出去,摔在地上发出的响声惊动了附近路过的‘东西’。
窃窃私语声随即四起。
“掌事家的姑娘又在惹事,这脾气……和闫家小姐差那么大,能行吗?”
“那也没办法啊,闫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总要有个人当替死鬼。听说啊……咱们日后可能就不需要窝在这种山旮旯里了。”
“掌事这次的决定太过冒险,将我们的一切都赌在这么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丫头身上,真行吗?”
闫欣怪异地发现这些人将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是谁?
她应该知道这个人,但却想不起来。
不管他们口中说的人是谁,闫家小姐是自己这点毋庸置疑,这些人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嚼舌根合适吗?
“喂,你们当着我的面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闫欣正要动手——反正这些也不可能是活人,她下起手来完全不需要顾忌。
“……仗着自己在偃术上有点能耐就蹬鼻子上脸,你不会不知道掌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吧。”被她甩了巴掌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在她回头的同时,高高举起的手就要甩下来。
但手没有甩下来,有人半路出现截胡了它。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闫家现在确实不如从前,你们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敢来欺负我却找别人麻烦,这不对吧。”
闫欣皱眉,她不喜欢被人救的感觉。
显得自己太弱了。
人一旦接受了自己的弱,支撑自己意志力的力气就会不知不觉地从身体里倾泻出去,会想从外界去寻求力量。
求得到那也算是本事,可当求不得,甚至发现那些力量只会让自己付出更大代价,结果却达不到自己目的时,人就会陷入绝望。
她绝对不能陷入这种境地。
“我不需要……”她转头朝出声的人看过去,却在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闫欣浑身猛地抖了一下。
那张几乎刻在自己血脉里的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