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疫病是死,若是忤逆了那人也还是死!”
‘那人’是谁?
稚梅听到了细节,默默记在心中,随后告知安晴雪。
安晴雪能猜到这事与帕勒有关,但不知里面错综复杂的真相,决定给两人下点‘猛药’。
她让稚梅放了些大鱼大肉在门口,还特意让人往里扇风。
食物的香气顺着门缝往里进。
早晨连口米粥都没喝,窝头也没吃到口的安怡闻得口水直流,空空如也的胃开始绞痛。
她贪婪地呼吸着充满香味的空气,心里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主动打破了房里的沉积,安怡开口:“小婶不如跟我说句准话,你想活还是想死?”
“我就算是死,也不跟安晴雪低头。”徐姨娘气急,捏着鼻子叫嚣。
安怡也不想再与蠢笨如猪的徐姨娘争论,看在往日的情分留,下说了最后的告诫。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但你若是宁顽不灵,一心与安晴雪作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拍响柴房门。
不顾徐姨娘的阻拦,她喊来了稚梅,把偷取徐姨娘屯兵图的事吐了个一干二净。
为了不再生事端,安怡多了个心眼。
特意隐瞒了她想把真图放到安晴雪府上的事,只说仿照屯兵图,是想把假图交给帕勒,以免徐姨娘酿成大祸。
安晴雪和裴玉嵇震惊无比,闻讯赶来。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事关东梁安危,裴玉嵇一定要弄清楚是非曲直,必须确保屯兵图无恙。
“嵇王殿下!”
安怡意图把自己摘干净,一个劲儿往徐姨娘母女身上推。
“我亲耳听见徐姨娘和安明月在屋里吵架,说要把边疆屯兵图交给西域人,心急火燎才动了偷东西的念头!”
“先前不说,只是怕徐姨娘报复。”
竖起手指发誓,安怡言之凿凿:“真假两张图都在我房里,您若不信可以去翻,就在枕头底下!”
“通敌卖国,你可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安晴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安怡就骂。
她甚至坦言说:“你必定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息怒。”
强撑着病体磕头,安怡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这都是徐姨娘想做的事,与我无关啊!”
抓不到安怡的把柄,安晴雪只得先把这事按下。
她与裴玉嵇商量后决定以给解药为条件,要求安怡配合两人,不能再起一点歪心思。
安怡虽不悦,但她为了活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嵇王殿下,公主殿下……”她拍着胸脯作保,“我一定配合,绝不起别的念头!”
如愿以偿得到药。
安怡再也没回柴房,留下了徐姨娘一人望着小窗,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安晴雪独自一人来到柴房门口,敲响房门:“姨娘可想好了?”
徐姨娘一惊。
收回的目光紧张看向门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心脏突突突直跳,按也按不住。
“想好什么?”她壮起胆子,强打精神问。
门外的安晴雪发出轻笑,被过身看着云彩后面的月亮,依靠房门缓缓说。
“安怡把她知道的事都说了,姨娘难道不想从柴房里出来吗?”
“我就这条贱命,我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徐姨娘对着门喊,始终嘴硬。
若是想从徐姨娘嘴里套出话,安晴雪就不能恼。
她太了解这个妇人。
若是徐姨娘当真什么也不知道绝不会放任自己被关,定是心里有鬼才会忍气吞声,害怕为人察觉。
她点点头,即便明知徐姨娘看不见,又问:“就算你不想治好疫病,难道肚子就一点也不饿?”
不说还好。
这突然的一说,徐姨娘明显感觉自己的肚子直抽抽。
她只能用力压着下坠的胃部,抑制住往外泛的酸水:“不饿,我说了,无可奉告!”
“好吧!”
拍拍手,安晴雪挺直背往前走,头也不回:“那就请姨娘在柴房再待几日。”
至此,徐姨娘一个人与柴相伴。
不算平整的地面硌得屁股生疼,她因难受想躺着,却地板冰凉无比,只能作罢。
没人陪伴和讲话。
这夜的处境比前两日难受多了,门外的风呼呼呼直吹,刮过窗口发出传说中鬼怪的嚎叫。
“不会真有鬼吧?”徐姨娘心里发颤。
努力睁大了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