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俨然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恰逢徐姨娘动手推搡安连氏。
生可忍熟不可忍!
“竟然敢动手!”他举起拳头,势必要让徐姨娘尝尝这沙包大拳头的威力。
徐姨娘恐慌抱头,原地蹲下,紧闭双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别动她!”
背后站着的安国公却一脚踢到安清武的屁股,致使他失衡往前扑了个狗啃屎。
至此,两方彻底失去理智。
已是年过四十的几个中年人,当着族长安海东的面打了起来,互下死手。
“该死,该死,你们大房就是在蛀虫!”
女人间拉扯着头发,安连氏和徐姨娘扭成一团。
“三房出祸害,我爹在世时就跟我讲了!”两个男人拳脚相向,把四周的茶杯全都摔了个稀巴烂。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安海东奉行的人生准则。
谁也不能让他出手制止,稳坐最远的位置,漠然看着一切,甚至示意小厮丫鬟也别给主子帮忙。
半晌过去,突然一声尖叫让所用人措手不及。
安国公赶紧收回手,却还是让安清武看了个明白,是他胡乱推搡致使安连氏倒地。
“孩儿他娘!”顾不得这么多,安清武跪在地上赶紧扶着安连氏起身。
徐姨娘捂嘴,倒吸一口冷气,直指着安连氏的手直抖。
殷红的鲜血在后脑勺汩汩不停,浸染了发髻,安连氏因眩晕失去了意识。
“你们!”
安清武横抱起妻子,恶狠狠看着安国公呵斥道:“她若是一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个国公府陪葬!”
“大哥……”
安国公没想到随手一推竟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一时心虚腿软,欲言又止。
“你不要喊我大哥!”
近乎是咆哮,安清武赫然转身:“往后我安清武与你再无半点关系,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是也要同安国公一家断绝关系。
他撂下这句话抱着人离开国公府,只留安国公两口面面相觑,以及从没有说过公道话的安海东。
等人走了,安海东才捶胸顿足大喊:“作孽啊!”
若是安晴雪一辈的事情,他不想管。
可安国公这辈总不能就这样分崩离析,这话传回老家,安海东的族长之位岂能稳坐!
“你这手,真是没轻没重!”
不悦盯着安国公,安海东拿起了族长的架子:“赶明儿去找大房道个歉,这事儿就当是没发生。”
这话仿佛是一句命令,听得安国公起了逆反心。
他认准了是身为大哥的安清武先动手,凭什么要去主动求和,死活不愿低头认错。
“不可能。”
扔下这句就要拉徐姨娘走。
亲耳听见身为下辈的安国公竟不给自己面子,安海东总算坐不住,跺脚起立。
“站住!”
他气势汹汹搬出最后的法宝:“你伤了安连氏,这事大家都看着了,倘若安清武要去官府告你,我看你那身官服还穿不穿得稳!”
夫妻二人还是岿然不动,但脚步显然是缓下来了,没有往前迈。
安海东成热趁热打铁,又给添了一把火:“你若是还不停,老朽只能按族法处置,你二人皆……”
徐姨娘不顾安国公阻拦,硬是扭头回来,赶紧设法安海东,变脸说起好话。
“族长息怒。”
她知道安国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碍于脸面不想低头。
神情收放自如,笑眯眯解释:“都是一家人,明儿个我就拉着他去找大哥两口道歉。”
“大嫂的医药费我给掏了,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刻意放低姿态,终归是给安海东一个面子,他耳根子软,说两句也就没事了。
送走了这尊安家的大佛。
安国公不想被旁的事绊住脚,带着徐姨娘躲到正院里屋,两人还得继续设法救安俊鸣出狱。
“若要我说,安晴雪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了。”
手紧张地敲击着桌面,安国公绞劲脑汁:“田地归户部管辖,户部,户部……”
他突然间灵光乍现,张开手掌一拍桌:“早怎么没想起来!找明月,明月能办这事。”
“明月?”徐姨娘不解,皱着眉满头雾水。
她这女儿现在还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