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立即数落起安明月。
“有这画为何不问我,就这么送给了西域人,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心只觉得安明月太过自作主张,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随意就把这么名贵的画给了出去。
“主君莫要气!”
安明月神秘兮兮地靠近他的耳朵,轻声道:“画是假的。”
戚鄢愣了愣,随即回过神:“你竟敢骗西域人。”
“主君您想啊。”
“这西域人哪里能识青山道人的真迹,就算是要出手也得回西域再说,届时就算出了事只管赖到他们头上,就说这画被换了。”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话间还帮戚鄢揉肩捶背。
“妾身替您用假画挣了面子又省了三千两银子,岂不是两全?”
含情脉脉向戚鄢眨眼,安明月羞涩一笑。
细细想来安明月的话也没错,反正西域人自以为得了宝,在京城不敢拿画出来。
何必打肿脸充胖子给那三千两银子!
“行吧,这事算你做得妥帖。”戚鄢强忍笑意,勉勉强强夸了两句。
安明月想要的岂是这简单的两句夸奖。
趁着戚鄢高兴,她赶紧趴在他的肩头:“主君若想赏月儿,不如就让月儿随您一起去西域使团的接风宴吧。”
“这有何难,本侯便带你去!”
次日,西域使团进宫面圣。
一行人既得了便宜又让戚鄢伺候得舒舒服服。
那就免不了替戚鄢美言几句,大夸戚大人热情,把西域使团当家人一般招待。
使团高兴,皇帝也少了些麻烦。
他在龙椅上大手一挥,赏戚鄢道:“戚大人,如此,宴会你便坐头排桌,也好陪众使臣享用盛宴。”
“多谢圣上恩典!”
殿内众人笑作一团,诸大臣纷纷向戚鄢表达祝贺。
……
安家,乃是前朝没落贵族。
传至他这一代并无太多基业,好在家族人丁兴旺,业虽不大,但家大。
安家起初有三房太太,各自留下血脉。
到安国公乃有祖上传下来两房的姊妹,他是三房后裔,只他一人。
整个安家资历较老者当属安海东,他现为安家族长,算安国公拐着弯的长辈。
安晴雪早传信去老家,说安国公手中族谱损坏,需族长出面修缮。
这大房二房家里的自然坐不住。
说什么兄弟飞黄腾达后从未回家看过,如今各自父母亲都去了,不放心这三房的兄弟,非要跟来看看。
大房一家三口,以安清武当家作主,其妻安连氏,其子安兆夫。
二房长子早逝,只剩两口,妻子安江氏,其女安怡。
这安怡与安明月年龄相仿,两人常互通书信,算是家中私交甚好的两姐妹。
过了这么多的日子,一行人总算赶到京城。
马车车帘掀开,满满登登的人,稚梅细细数来竟有六个,老老少少都没落下。
“不知族长这时到,小女有失远迎。”
安晴雪俨然是个懂事的乖乖女,贴心递来脚凳,主动搀扶着安海东下马。
她虽没料到这两房的长辈和姊妹都要来京,可也没给一点脸色。
赶紧招呼稚梅:“给大伯一家,二伯娘一家收拾屋子,今日就都在府上住下。”
嘴甜的女儿最惹人喜爱。
风尘仆仆赶路疲劳的几人顿时眼前一亮,尤其是大房一家,安清武父子更是对安晴雪高看几分。
齐聚大堂。
热茶果脯和点心一样不差,全都放在桌上。
安兆夫听闻安晴雪与安国公断绝关系的事,不免替她难过:“你既是安家的人,何苦要一个人在京城生活,多累。”
他的年纪长上几岁,自然怜惜这个不算亲近的妹妹。
一旁听着的安江氏稍露不悦,安怡直接忍不住回怼。
“哥哥好笑,这是晴雪姐姐自己要同三叔断了关系,我早在明月姐传回的信里知晓。”
安海东这个族长当得有名无实。
一听这小辈的二人有争执,他默默端起茶水喝,也不打算断这官司。
安晴雪则是饶有兴致的听着,顺道了解了解这大房二房的个性。
“你整天一口一个明月姐,那安明月是给你钱了还是咋的?”
安兆夫乃随父亲一样习武出身,性子自来便急,口无遮拦。
“若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