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没能抢救过来,将会在两分钟后去世。
要是选择她,同为女性,倒是能够更容易接近女主,借机保护对方,而不被排斥。
可问题是,绍临深还从没当过女人,心理上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第二人选,则是一位年近西十,因为酒精中毒被送入医院的中年男子。
虽说对方顶着个啤酒肚,还秃了头,但从穿着来看,是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
要是借用他的身躯,扳倒陆家或许能更轻松。
不过,绍临深看着急救室外,那位掐着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数落男人的贵妇人,还有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一双儿女,他脊背一凉,瞬间就不想掺和进去了。
而第三位人选,是个约摸十五六岁染着彩虹头的不良少年,对方因为飙车出事故,这才被人送进医院。
人送来时,就只剩下半口气,尤其是对方的脑袋都己经凹进去一小半,胸口塌陷,一只手断了,两条腿也不自然地扭曲着。
要是选了这家伙,绍临深还得修复身体,势必要耗费更多功德,好像也不太划算……
*
室内人还在犹豫,外头的天气可不等人。
只一阵狂风从楼前呼啸而过,雪亮的雷电"轰"地劈在窗台上,钢化玻璃应声碎裂,飞溅的碎片吓得路过的护士和家属齐齐后退,病历夹"啪嗒"掉在地上。
盘古幡身子一抖,赶忙催促:“深哥,快!”
“知道。”
绍临深轻啧一声,拧了拧眉,目光在女生和彩虹头身上来回扫视一圈,一咬牙,到底是捏着鼻子钻进少年身上。
"嘀——"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鸣笛,绿色波形线瞬间拉成首线。
正在止血的医生们立刻转身,刚准备心肺复苏,却见少年的瞳孔骤然放大,对光反射消失。
五分钟后,医生们无奈停手,正要宣告死亡,监护仪上的波形却突然跳动起来。
距离手术台最近的一名医生手腕猛的被人勾住,那冰冷黏腻的触感吓得他一个哆嗦,低头却发现本该宣告死亡的少年,此刻正缓缓睁眼,声音微弱道:
“咳,医……医生,我觉得自己……还……还能抢救一下。”
医生:“……”
……
另一边,公立医院。
周母站在熙熙攘攘的走廊里,手中紧握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纸张上那行醒目的“排除二者存在父子关系”,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周母反复看着手中的鉴定报告,口中呢喃,心底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但一想到还在私立医院疗养,身体孱弱的丈夫和女儿,周母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疲惫的脸,强打精神,抬脚准备回家,打算精心熬上一锅当归羊肉汤,给家人补补气血。
可还不等她踏出医院大门,包里手机却响了,拿出一看,却是自家女儿打来的电话。
周母见状,连忙接通,耳边瞬间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妇人在对面叫嚷不休,隐约还能听见什么不做数,搬走之类的话。
周母急得不行,连忙询问:
“静怡,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关秋兰又在为难你?不怕不怕,妈这就来找你。
她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只当她是在放屁,咱不要跟这种人生气,你的身体最要紧。”
周母心急如焚地招来一辆出租车就往私立医院赶,途中还不忘让女儿把电话扩音,自己亲自跟陆母谈谈。
她可不想自家闺女正是养病的时候,被人给欺负了。
谁都不行!
周静怡耳边听着母亲温声细语的安慰,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道:
“妈,我不难过,我是想让你一会儿过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我想回自己家去住。”
周母一听这话,心底瞬间明白了女儿那边的状况。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忽然疼得厉害。
她捂着心口,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好一会儿,才强咽下喉间那股即将涌出的呜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如常,轻声应道:
“好,妈……妈这就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