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说月钱了,连饭都是秀禾从伙房端来的。
林琬悺对此也不甚在意,她若跟着一块吃饭,到时候别说闹着改姓的二房三房,怕是连长房大哥都要冷下脸来,到时即便收敛着冷嘲热讽,可桌上怕是谁也不愿说话,把所有人弄得冷冷清清的,多不好。
到了晌午,林琬悺肚子一阵发瘪,秀禾还没回来,她心里不住担心,就在她起身想去找时,屋外传来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夫人,大夫人给你派丫鬟来了,还说跟你一块出门挑布料呢。”
秀禾兴奋道。
林琬悺不住惊愕了,转过脸便看见长房夫人罗氏缓步而来,小娘给她福了一礼,原本以为她是过来说些狠话,或是委婉地劝她走,不曾想,罗氏竟对她嘘寒问暖,还亲自把这个月的月钱交到她手上。
“这几天,大家闹得凶,倒是委屈三妹你了。”
罗氏轻声说着。
林琬悺早已做好了逢谁都低一头的准备,娘家的反应她是有所准备的,倒也没多少委屈。
就在她应和完后,罗氏又开口道:
“等会三妹跟我出下门,我们去挑一挑布匹,好过冬的时候分给几房。”
“可这…小妹还在戴孝。”
“安心,做马车没人看到,伱再戴个面纱带个笠遮住脸,谁会发现?而且你素来眼光好,平日没出嫁的时候,都是你去给大伙挑的,大姐信得过你,你信不过大姐吗?”
罗氏滴水不漏地劝道。
这番劝说下来,林琬悺再不出门就是拂了人长房夫人的面子,更何况她确实有些腻了,出门便出门吧。
……………………………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忠贤驿的戏园子唱着牡丹亭。
正好是第十出,游园惊梦的那一场戏,演千金闺秀杜丽娘的花旦游弋到园子里,正要和书生柳梦梅梦里相会,林琬悺坐在厢房里从窗外高处看,一时听得津津有味。
她本是去跟罗氏选布匹的,选好之后,罗氏便带她来到忠贤驿里听戏,她推脱不过,也就跟着去了,再加上是在厢房,她也就上来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解开面纱,怕有人认出自己,看戏看到一半,罗氏突然收了下人来报,就急匆匆地走了,说等会回来。
罗氏走下楼,越过拐角,便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挺的狠辣汉子。
“谢过夫人。”
墨虎抱了抱拳。
罗氏点点头道:
“我家官人还没发现她出了门,你们好生处理,处理完就别让她回来了。留着她,终归是个祸患。”
墨虎应了一声,待罗氏下了楼后,缓缓上楼。
罗氏下了楼,便听见馆驿外,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馆驿门前,站着一个玄衣锦衣卫,他翻身下马,背负剑,腰携刀,屋檐阴影下,面容看不清晰,似在找人打听什么。
罗氏没有在意,快步走了。
厢房里,就剩下林琬悺和秀禾二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送茶过来了。
秀禾站起身要去迎,门却先被推开了。
来者不是茶女或小厮,而是一个容貌阴沉,流露着狠辣的汉子。
林琬悺皱了皱眉,而丫鬟秀禾正欲开口。
咔!
猛然一遭重击,秀禾的身躯就如断线风筝般倒着出去,整张竹椅被生生撞折!
墨虎收回了腿,接着盯向面色苍白的小娘,问道:
“你就是林晏遗孀?”
“谁?你是谁?”
林琬悺面无血色,她慌乱看着不省人事的秀禾,转头便见墨虎整个身躯挡在门边,不敢高声呼救,而他踢秀禾的一脚,施了巧力,除去撞折木椅以外并无声音,显然,墨虎不想惊动馆驿里听戏的众人。
而且,戏台是半开合半露天式的,戏楼则两面开窗,即便在这里动了刀兵,也不会吵到戏园子的人。
“馆驿重地,严禁闹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琬悺极力冷静地问道。
墨虎随意地拉过一把竹椅坐下,语气缓慢道:
“就是想问一点事,也不是多大的事,你老实回答,你没事,我也没事。”
林琬悺沉默不语,死死盯住这不善来者。
墨虎闪过一丝戾气,有谍子查到林琬悺回了娘家,只不过一直待在府里面,实在不好下手,于是便疏通关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