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家小娘花容失色,眼睛瞪得大大,双腿一阵无力。
“我不想当个伪君子,所以我事先告诉你,他要死。”
陈易伸手扶住了她,一边说着,手一边在腰间微微用力,感受着她腰肢的温润,
“做好当寡妇的准备。”
语毕,待林琬悺缓过来后,陈易松了开来。
林琬悺嘴唇嗡动,想说什么,却迎到了安后凌厉的目光,她一下就合拢了嘴,不能说话,眼眸里满是哀求。
陈易却背过了身去。
自闵宁那句“良心未泯”后,就像让殷听雪做准备一样,他也要让林琬悺提前有个准备。
即便是那不安分的殷惟郢,自己也是有过多次警告。
唯一一个没有准备的…就是她了。
陈易微垂眼眸。
周依棠…字著雨。
她以前并未取字,这个字还是自己给她取的。
著雨,是为淋雨之意。
取这字的本意不过一时之气,想要羞辱她,但…依棠著雨,仍然不失好听。
按了按额头,陈易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随着融入这世界越来越深,自己更愿意将之当作前世,而不是第一个档,那些关于周依棠的记忆,也越来越凝重了。
陈易刚刚舒展起眉宇,忽然身后的衣摆传来一阵阻力,转过脸,发现是林琬悺扯着自己的衣角。
“大伯…”
她轻唤一声。
“怎么了?”
问话落下,暖香扑鼻,陈易张了张嘴,只见她径直地扑入怀里。
哦,原来是美人计。
林琬悺双脸通红,压低嗓音委婉道:
“姐妹们都说…我、我有几分姿色,所以求你…别让我当寡妇……”
陈易也不磨叽,伸手一揽,占尽便宜,随后笑道:
“这样吗…”
林琬悺眉头正欲翘起。
“那他死定了。”
陈易淡淡道。
…………………………
另一边。
闵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已满是灰尘和泥泞。
“这到底是哪?怎么这么多的妖兽…”
她磨去额上的冷汗,先不谈那让暗河河床枯竭的蜚,就在刚才,她差点就命丧黄泉。
刚才有头长着三个头的黑牛在地宫里冲撞,走过一个拐角还碰到了九个头的白虎,而那隐蔽的黑暗里,那青鴍好像还盯上了自己,时不时伺机而动。
“这里肯定是哪处皇陵…难不成是他提到过的涂山氏?”
闵宁想着,把青铜剑攥得更紧,
“他现在在哪?”
还不待闵宁思考,淡淡的蛇醒味便萦绕到鼻腔,她寒毛顷刻倒竖,顺着感觉朝身后斩了一剑。
青光乍现,青铜剑卷出一尺剑气,锋芒凌厉转瞬便搅向前方,剑光下一白色蟒头露出,身躯庞大却如同乘风般灵活,转瞬就侧身躲过着凌厉剑气。
闵宁咬紧牙关,抓住其闪身还未完全落地的空挡,猛地踏前一步,青铜剑直刺而去。
已经锈迹斑斑的剑刃瞬间破开坚固的蛇鳞,剑气后而至之,搅得血肉模糊喷飞而出,白蟒发出声嘶力竭地骇然惨叫,连连退后。
就在闵宁要乘胜追击之时,却忽地感觉身后风势一变,她顺着念头转身就刺,人随剑动,空中溅起薄薄血花,巨大的黑蟒吃痛嘶叫,连连后退。
两者夹击,闵宁不敢耽搁,见无法取命,将两头巨蟒都击伤,便急忙冲出通道,一连转过数个拐角。
良久后,听到身后没有动静,闵宁才停了下来,靠着墙壁劫后余生地喘气。
她垂眸看了眼手里染血的青铜剑。
腰间的绣春刀无杂念虽说斩人无血、削铁如泥,可毕竟不过是凡间兵器,对付妖兽,还是得靠桃木剑、禅杖之类的法器。
而这柄青铜剑,看似平平无奇,却能对付妖鬼,再加上里面深蕴的一抹熟悉剑意,若不是它,她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他有这样的兵器吗?不会死了吧。”
见过地宫里的危险,闵宁不住自语,
“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也太轻易了。”
亲眼见识地宫的凶险,她不禁担忧起陈易的安危。
纵使他是五品,又有赤金舍利子,可这地宫里妖兽凶悍如斯,一招不慎,恐怕已然命丧黄泉。
想到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