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对两人说道:
“那时,我看到了那个尚未存在之人的……可能性,我看到了你们孩子的将来,所以我放过你们。”
艾丽卡听着曼哈顿博士的话,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极大。
马尔科斯空洞的眼神剧烈波动。
他们一直以为,是腹中的孩子触动了曼哈顿仅存的人性才得以活命,没想到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未来。
“而现在,”曼哈顿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艾丽卡的身体,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深处,“新的可能性……正在孕育,你再度怀孕了。”
艾丽卡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被马尔科斯死死扶住。
新的生命?
自己又怀孕了?!
在这个更加危险的世界,自己又怀孕了?
和哑剧夫妇说话之后,曼哈顿的目光终于移开,落在了场中唯一一个始终平静,眼神深邃如渊的男人身上。
“彼得·帕德里克。”
“是我,博士,你藏在这个宇宙这么久,终于露面了,不然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做个偷窥狂观察我们。”
彼得咳嗽一声,上来就揶揄的说道。
曼哈顿被彼得揶揄,顿了一下,声音复杂的说道:“这个世界的终结序曲……其核心的扰动源,正是你聚集在身边的那群……孩子们。”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彼得的身体,看到了庄园里那些形态各异、力量强大的身影。
“你以为你引导着他们,塑造着未来?你以为你是一个……父亲?”
“不。”
曼哈顿的声音斩钉截铁,“你只是风暴的……眼,你什么都没能真正改变,他们带来的困扰,远超过你所能提供的……指引。”
“是吗?”
彼得对曼哈顿博士的这番话不以为然。
这个老神棍总是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以为能窥探命运的全部。
彼得摇头对他说道:“你错了,博士,我的孩子们的未来,不是由我塑造,而是他们自己走向的,他们成为什么,不取决于我,也不取决于你,而是在他们自己。”
“在未来,你终会看到他们所造成的结果,彼得.帕德里克。”
说完之后,曼哈顿博士不再看彼得,仿佛这个结论已毫无讨论价值。
最后,他的蓝色眼眸刺向了紧抱着绿灯提灯,墨迹面具下呼吸急促的二代罗夏——雷吉·朗。
“雷吉·朗。”
曼哈顿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你追寻的‘真相’,总是包裹在自欺的茧里,在南极你放下枪,因为维特让你‘看到’了悔恨,因为他患上了绝症。”
他微微停顿,让冰冷的字句如同冰锥般刺入雷吉的心脏。
“但那是谎言,维特·维提乌斯从未罹患癌症,他的生理机能,甚至优于你。”
听完曼哈顿博士的话,雷吉瞬间蒙了。
“不!!!!”
片刻后,雷吉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面具上的墨迹瞬间沸腾起来,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
他猛地转向法老王,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背叛感而剧烈颤抖,“你……你告诉我,你得了癌症,对吗?!你快要死了,所以你才想弥补,想拯救你的宇宙,告诉我——!”
法老王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惯常的,带着悲悯的疲惫面具彻底消失。
他平静地迎着雷吉疯狂的目光,瞳孔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j^i`n*j′i*a¢n-g/w?x-c¨.,c`o~m\
“不,他说对了。”
法老王的声音清晰稳定,没有任何波澜,“我没得癌症,从未有过。”
简单的几个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雷吉·朗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粉碎。
支撑他放下仇恨,与这个屠夫同行至此的所有理由——那所谓的悔悟、临终的救赎,都成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天大的笑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监视一个濒死的罪人,却原来自己才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提线木偶。
墨迹面具下,传来罗夏牙齿被咬碎的咯咯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知道的真相,雷吉,关于巴伦·拜耳的,那个‘飞蛾人’。”
法老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飞蛾人给你的‘父亲遗物’,那本被精心裁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