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失望?
不,是凡人目光短浅的必然。
如果彼得.帕德里克,是像曼哈顿博士一样的神明,就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他应该是凡人。
但他又感觉彼得不像凡人。
为什么彼得.帕德里克对自己很了解,他的那些儿女究竟是什么人?
所有东西都像谜题般围绕着法老王。
法老王摇了摇头,把彼得的事情甩出脑海,开始思考着备用方案,如何更快地定位曼哈顿博士的踪迹。
就在他经过一个堆满黑色垃圾袋的巷口时。
“砰!”
枪声沉闷且毫无预兆,撕裂了雨夜的相对寂静。
不是那种高精度狙击步枪的锐响,而是大口径手枪的咆哮,充满了原始的破坏力。
法老王的瞳孔骤然收缩。
超越常人的反应神经,在千分之一秒内接管了身体。
他没有回头寻找声源。
那会浪费宝贵的逃生时间。
纯粹的本能驱使着他向侧前方猛扑,身体在湿滑的地面上,做出一个极其狼狈却又无比高效的战术翻滚。
“噗嗤!”
灼热的弹头几乎是擦着他的风衣下摆。射入了他刚刚站立位置的一个黑色垃圾袋。
垃圾袋猛地炸开,腐烂的有机物和不明液体,混合着雨水四溅开来,一股浓烈的恶臭瞬间弥漫。
紧接着,第二枪接踵而至!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紧追着法老王翻滚的轨迹。
“嗤啦!”
法老王感觉左肋下的皮肤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蹭过。
子弹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近距离掠过的热浪和冲击波撕裂了他的衣服,并在下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迅速肿胀起来的灼痕。
剧痛让他翻滚的动作微微变形,他撞在了一个生锈的消防栓上,冰冷的金属硌得他生疼。
法老王强忍疼痛,利用消防栓作为掩体,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枪声袭来的方向——堆满垃圾的黑暗巷口。
一个身影,缓缓地从阴影中踱了出来。
对方高大壮硕,穿着似乎被雨水浸透的卡其色风衣,衣领高高竖起。
雨水顺着他那张标志性的,带着玩世不恭的脸庞流淌下来。
对方嘴角叼着一根被雨水打湿,几乎熄灭的雪茄。
最刺眼的,是他胸前别着的那枚染着污渍的、咧着血红大嘴的“笑脸”徽章。
徽章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着诡异的光。
爱德华·布雷克。
笑匠!
法老王的心脏,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血液似乎凝固在血管里。
前所未有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这不可能!
他亲眼看着笑匠,从位于纽约的顶层公寓窗口坠落。
他亲手策划了那场“意外”。
这个背叛者,这个混乱的源头,这个他为了“更伟大的和平”而必须清除的绊脚石,应该已经变成一滩烂肉,埋葬在六尺之下!
“Surprise, motherfucker!”
笑匠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熟悉的的戏谑和疯狂。
他吐掉湿透的雪茄,烟蒂在积水中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看来死神那儿的酒水不合老子胃口,又把我吐回来了!”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在雨水中扭曲变形,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法老王的震惊只持续了一瞬。
超卓的理智迅速压下翻腾的情绪。
无论多么不可能,眼前的威胁是真实的!
他猛地拔出藏在风衣内侧的定制手枪。
“砰!砰!砰!”
法老王冷静地扣动扳机,子弹猛地射向笑匠的躯干。
他现在不在乎“为什么”,只在乎“解决掉”。
然而,笑匠并非易与之辈。
这个经历过二战、越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兵,对危险的嗅觉如同野兽。
在法老王拔枪的瞬间,他就动了。
笑匠以一种与其庞大身躯不相称的敏捷,猛地侧身扑向旁边一堆废弃的木质货盘。
“噗噗噗!”
法老王的子弹深深嵌入湿透的厚实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