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罗夏似乎想说什么,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
看着罗夏和阿福离开,布鲁斯走向蝙蝠洞,使用加密通讯立即联系了彼得。
日记上记载的一幕过于匪夷所思,所以他要通知给教父。
另一边。
罗夏拖着脚步,跟在阿福身后,离开了阴冷的密道,穿过宏伟却空旷得令人压抑的庄园走廊。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他褴褛的身影,与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格格不入。
“吱嘎”一声,阿福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房间内是高耸的天花板,巨大的四柱床挂着深色帷幔,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但被雨水模糊的花园景致,独立的壁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起居区域。
对韦恩庄园来说,这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一间客房,但对罗夏而言,这空间大得令人窒息。
罗夏站在门口,僵住了。
他环顾这空旷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回声的房间,片刻后,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太大了,我不不需要这么大的房间。”
阿福保持着完美的管家风度,微微侧身:“很抱歉,先生,这确实是庄园里最小、最简朴的客房了。”
罗夏没有再说话。
他点了点头,缓慢地走进房间。
阿福没有多言,微微鞠躬:“请好好休息,如有需要,可以按铃。”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黄铜铃铛,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罗夏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
他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头深深埋下。
宽阔的空间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而像无形的牢笼,四面八方挤压着他。+d\u,a¢n`q.i-n-g\s·i_.~o?r!g·
所有的压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了房间角落那扇通往浴室的门。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撞开了门。
浴室同样宽敞得过分。
巨大的白色浴缸,光洁的瓷砖墙壁。
罗夏对这些视而不见。
他踉跄着扑到巨大的洗手台前,摘下头罩,镜子里映出一张黑人的脸。
他疯狂地将水泼到脸上,仿佛那冰冷的水能洗刷掉什么。
之后他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近乎自虐地搓洗着裸露的皮肤。
罗夏的眼睛布满血丝,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以及自我憎恨。
因为他背叛了初代罗夏留下的精神,和法老王合作,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的工具,只为了一个渺茫的,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的目标。
法老王是初代罗夏最痛恨的人,而他却选择和法老王合作。
自己是如此肮脏之人!
罗夏一直在搓,直到手臂上布满细密的血痕,直到冰冷的水刺痛了伤口,力气耗尽。
他最终颓然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镜面上,身体因为寒冷和痛苦而剧烈地颤抖。
他依然困在这巨大的房间,困在这肮脏的合作里,困在自己的躯壳中。
与此同时。
粘稠的黑暗包裹着哥谭东区的一条陋巷,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
艾丽卡·曼森,即“提线木偶”,紧裹着从飞船应急舱里翻出的,不合身的灰色防水风衣。
她的丈夫“哑剧”,沉默地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
哑剧高大瘦削的身躯裹在同样破旧的工装夹克里,油彩覆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两人刚从维度跃迁的飞船中逃离出来,踏入这个名为哥谭的城市。
饥饿和一种源于未知的焦躁感,驱使他们推开了一扇沉重的的木门。
门内迅速涌出的一种廉价烟草的浓烟,汗液的酸馊,以及质啤酒的泡沫气息。
酒馆内部昏暗污浊,烟雾缭绕。
几张油腻的木桌旁挤满了奇装异服,脸上涂抹着夸张油彩的男男女女。
小丑帮的成员们正在喝酒吵架。
艾丽卡和哑剧推开进入,瞬间所有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十道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哟!看看这是谁家的马戏团跑丢的小丑?”
一个脸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