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陆予也正在去警局的路上，说来接他。

据说陆予订了个顶层旋转餐厅的位置，他俩能一起吃饭的时间说来不多，今天又刚好是520，黎井愿意陪他搞一次仪式感，并且他自己也还挺期待的。

“嚯，前面有头牛。”林队突然说，“哈哈哈，在拉屎。”

“又没拉你头上，好好开车，没见过牛吗？”黎井说。

“又有一头！”车开过去了林队还回头看，说，“妈的，那边田里有一群，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牛。”

黎井无语地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下。

没过两秒，他听见林队大喊：“妈的前面怎么还有牛！”

然后整辆车子一歪，黎井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天旋地转，车就翻田里了。

后面几辆车全是警局的同事，见状纷纷停了车，鬼哭狼嚎地跳到田里，大喊着林队和黎井的名字。

“操他妈！”林队整个人倒立着，脸贴在车窗上，口齿不清地哭喊，“都怪那头牛！”

黎井的左手已经没知觉了，他腾出右手，给陆予发了条微信：我现在在倒立。

陆予：？

黎井：今天估计吃不了晚饭了。

陆予：怎么了？

黎井：我要杀了那个姓林的。

陆予到医院的时候，黎井正靠坐在病房的窗边，手上缠着绷带，侧脸十分忧郁。

林队脖子受伤了，现在正被支架支得整个人笔直，喝口水都能从嘴里漏出来。

“还疼吗？”陆予走到黎井身边，握着他的手看了看，“医生怎么说？”

“就是扭了一下，不严重。”林队坐在病床上，说，“不像我，妈的，脖子都废了。”

黎井疲惫地闭上眼，轻声说：“我他妈怎么就坐了他的车。”

“没事。”陆予安慰他，“幸好是左手，不影响你以后拿枪。”

“后面有三辆车，坐哪个同事的都行，怎么偏偏……”两行清泪从黎井的脸上滑下来，他的声音微不可闻，“这姓林的，见了牛跟见了亲爹似的，我他妈……”

陆予刚想再安慰安慰他，黎井倏地起了身，右手往后，飞速从后腰上掏出一把手枪来，直直地对着林队的脑门，动作迅速利落，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操啊！！！！！！”林队嘴里的苹果顿时稀稀拉拉地喷了一床，“妈的今天谁负责收枪的，这里落了一个啊！！！”

两个同事以抓贼的速度冲进了病房，夺下了黎井手里的枪，并且劝他：“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要急于一时……”

“我要辞职。”黎井最后说。

到餐厅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陆予坐到黎井身边，给他夹菜吃。黎井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看手机，正好刷到陆湛的朋友圈，黎井说：“哎你看，这俩泥人是陆湛做的，操了，真丑啊，你说萧医生跟他怎么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