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田令孜谢恩回到李儇身边的时候,台下众臣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李儇故作平静,像是没看见臣子们的表情,继续说道:“反贼黄巢目前占据长安,叛贼诸葛爽降齐,各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领军收复长安?”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寿王李杰此时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郑从谠知人善任,性不骄矜,在军中颇有声望,可以担此重任。”
众人一听寿王举荐郑从谠便停止了议论,此人能被任命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镇守北都说明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李儇听见李杰的举荐也是微微颔首,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让郑从谠把军队交给那个废物诸葛爽了,他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臣,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人选?”
“臣赞同寿王的建议,以为郑将军最为合适。”
“臣也赞同寿王的建议。”一时间诸位大臣们纷纷附和。
李儇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看见了人群中发呆的李侃不由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 ,自己这个皇兄一向不爱热闹,虽说已经成年,也遥领邠宁节度使,检校户部尚书的职,可是却没上过朝,平时不是看看经书就是舞刀弄枪,这会好像听得津津有味。
“威王,你以为如何?”李儇看着李侃问道。
李侃回过神,没想到李儇会突然问话,急忙出列道:“郑将军貌温而气劲,沉机善断,文忠致君,臣以为其可堪此重任。”
李儇不由微微有些吃惊,自己这位皇兄平时深居简出的,竟然对素未谋面的郑从谠有如此评价,他愣了愣,又故作沉吟一番才道:“既然诸位爱卿都举荐郑卿,朕就准了,速速拟旨,加封郑从谠为侍中、北行营招讨使,令其即刻整军南下平乱。”
顿了顿,李儇又道:“鉴于此次遭到黄巢叛军袭击,朝中官员死伤无数,诸多事务无法及时处理,朕决定任命一批新的官员填补空缺,望诸位爱卿齐心协力迅速恢复朝廷运作。”
台下一片安静,对于李儇任命新的官员并不吃惊,此事宰相崔彦昭在兴元府的时候已经提过,现在想必是已经商量好人选了。
内侍少监扫了一眼台下的群臣,又展开一道圣旨高声宣读道:“兵部侍郎、翰林承旨萧遘从龙有功,特封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赏银两千两,绢五百匹。”
虽说早就知道结果,但萧遘还是有些激动,“臣谢陛下隆恩!”
一旁的同僚们都有些羡慕,这不仅是拜相,判度支可是掌握着朝廷财赋大权。
殿中少监接着高声宣读道:“中书舍人、户部侍郎韦昭度从龙有功,特封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赏银两千两,绢五百匹。”
韦昭度倒是没有萧遘那样显得激动,他迈步出列,一脸平静稽首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内侍少监此时收起圣旨退到一旁,显然是已经宣读完毕。
李侃在第二排饶有兴致的听着封赏的内容,第一感觉就是神策军果然如史书中记载的一样,有着最废的战力却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在斜谷不过随随便便砍了几个人奖赏就抵得上普通士兵两年的俸禄了,第二个感觉就是自己这位皇帝弟弟败家,这些个文官不过是跟着一起逃难到成都就变成从龙之功了?又是拜相又是赏钱,这个早朝,一点实际的事没办,十几万两银子花出去了。
在场的官员中还有一位也跟李侃是一样的想法,那就是户部尚书张方益,他在兴元府的时候就提议李儇下诏各地纳粮上贡,现在一分钱还没收上来,皇帝今天大笔一挥就花出去十几万贯钱,他此时真想开口提醒皇帝,国库没几个钱了,可这会大家都在兴头上,他不敢出这个头,只能站在下面急的冒汗。
李儇不是个勤勉的皇帝,在椅子上坐了这么一会已经有些疲倦了,他看了看群臣有气无力的说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禀奏,无事便可以退朝了。”
户部尚书张方益此时抓住机会苦着脸出列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李儇一看是户部尚书张方益,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户部能有什么事情,无非钱粮二字,但是张方益还没开口,他也不好不让他说话,谁让自己多问一句呢,直接宣布退朝多好。
“张尚书有何事禀奏?”李儇一脸不悦道。
张方益也看出李儇脸色不好,但是钱粮的事情不是小事,自己不提到时候出了问题罢官是小,还可能掉了脑袋,他硬着头皮道:“陛下,此次离京匆忙所带银两赏赐过后已无多少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