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双长长叹了口气，“璟行被定罪之时，圣上派我去了南境，待我从南境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九歌，你没有冒犯，当我知道璟行被斩首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顾璟墨，给他报仇。”

“可是，皇帝被杀，天池又会动乱，那我们下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小申儿在攻破前朝国前便战死了，璟行也走了，当时我便想过离开，可璟行的亲信找到我了，告诉了我荣王妃还活着，

当时的荣王妃是陈文星，她的妹妹知道了她怀着璟行的孩子，便疏通关系，将自己换入监牢，替陈文星去死。

夫君被冤杀，妹妹替她被斩首，她彻底垮了，后面生下寒儿便撒手而去。”

凤九歌没想到事情这么坎坷，想起季均寒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心中有些心疼。

父亲含冤，母亲也已经离世，季均寒已经没有任何血亲在世了。

凤九歌突然想到什么，“母亲，那东珠上的是四方守护神？”

季无双点点头，“师父当年也没留下什么话，到现在，我也只看到你一人会让东珠有变化。”

“那么当年，母亲你们四人是如何分的四颗东珠呢？”

季无双微微一怔，“当时也不知道师父留下东珠的含义，便按年纪自行选的。”

“对了，当时，璟行选的不是白虎东珠。”

凤九歌追问：“是青龙对吗？”

“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

季无双听得云里雾里。

“母亲，听说乾宇帝对命理玄学一说特别信任，青龙原本是主东方，可天子也称自己为真龙。”

“你的意思是，当时的顾璟墨便已经有了想做那九五至尊的想法？”

“很有可能，所以，乾宇帝让荣王爷将青龙的东珠给他。”

季无双沉默了。

她很信任师父，心底也觉得师父很厉害，但也没厉害到这种地步。

师父的东珠，能决定帝王之位？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远在仙岛的广智道人正在和帝君下棋，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

阿嚏。

帝君嫌弃地斜了他一眼：“真人这是染上了凡尘的浊气了？”

广智道人揉了揉鼻子，“谁知道呢，我那几个徒弟也是，将那一方世界弄得是乌烟瘴气的。”

“下棋下棋，凤星已经归来，很快便会有结果，帝君你的小儿子也在那方世界呢。”

帝君眉眼间有些不满：“不知他作何想的，非要去那凡尘。”

广智道人摇了摇手中的蒲扇：“这您老人家就不知道了，凡尘有凡尘的好，天天这么高高在上也很累的。”

广智道人掐诀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棋局继续。

房中的二人双双沉默良久，凤九歌打破了沉默。

“师父，我们不能瞒着师兄，既然荣王爷是被冤枉的，那么，给荣王爷洗清冤屈之人，非师兄莫属。”

季无双担忧道：“可，那样寒儿会有危险。”

“母亲，还有我们，师兄不是一个人。”

得知了这么震撼的消息，凤九歌却没觉得有多意外的感觉。

她也说不出为何，只觉得本该如此。

凤九歌又和季无双说起城外驻扎的东旭大军，“母亲，庄林派去的人，全部被拦截下来了，所以，东旭的人并不清楚牧城的事情。”

“三方势力从来就没有多么的和谐，都想自己能拿到的好处多些罢了，之前我就在奇怪，为何沙海的人单独发起攻势，这下东旭也动了，只是不知道西凉部族那边。”

“母亲觉得，东旭真的会攻城吗？”

“应该是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派人在城中偷袭。”想到中箭的季均寒，季无双眼中爆发出杀意，“还怕他们不来，天池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

“嗯，师兄的伤，不能白受，女儿明日便潜过去看看，东旭究竟想如何。”

旭城的东城门二十里处便是东旭兵马驻扎之地。

驻地中央，便是主将的帐篷。

帐篷内，灯火通明。

茶盏忽地飞出帐篷外，守卫的士兵噤若寒蝉。

帐内传出怒喝：“东旭最强弓箭手？就这？”

“殿下息怒，当时距离实在太远，街道太过宽广，曲文实在没有好的藏身地点。”

“不是射中一个？不是季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