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顾知砚。

如果当初婚事定下的人是顾知砚，那她就是长辈。

可现在，许意和顾然不清不楚，那顾知砚就和自己同辈。

“伯母，近日可好？”

顾知砚开口，倒是给贺芳华吃了定心丸。

“你怎么来了？快快，里面做。”

贺芳华招呼着，看到他提了不少东西：“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

贺芳华脸上堆满笑容，当初顾然也提了不少东西过来，她愁容满面，可现在看到顾知砚带东西，她却欢喜得很。

毕竟，这是她曾经挑中的女婿。

顾知砚环顾四周，发现房子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贺芳华还是很干瘦，每天走路一个小时，其余时间还是卧床和坐轮椅。

她的身体还在慢慢康复的阶段。

“我身体不好，不然我都想亲自下厨了。”

“没关系，还是身体最重要。”

“就是不知道顾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伯母，叫我顾二就好。”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贺芳华笑得更开心了：“许意在帝都，顾二见过吗？她过得还好吗？”

“都好，我会关照她的。伯母，我就是路过此处，想着你在这儿，特地来看看。当初你对老爷子有救命的恩情，我也十分感激。”

贺芳华对于这番说辞，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再大的恩情，这么多年过去也淡薄了。

而且，顾氏财产分割，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有所耳闻。

顾老爷子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顾知砚又怎么会因此看望她呢。

除非……

除非他和许意之间……

贺芳华尝试打听，但顾知砚口风严谨。

他待了一个多小时，干了点杂活，留下来吃了午饭。

他将家里有些坏了的家具修好了，又找了通了下水道修了水管。又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回来。

在路上，还特地将进口标签全都撕了。

“伯母，我下次得空再来看你。”

“好好好……”

贺芳华看他笑盈盈的。

“只是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包括许意，可以吗？”

“行，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伯母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金嫂啊，你也不能往外说。”

金嫂连连点头，心虚地看了眼顾知砚。

顾知砚才是她的东家，她自然要听顾知砚的。

顾知砚转身离去，听到身后贺芳华小声嘀咕。

“哎，当初要是你和意意在一起就好了。”

顾知砚猛然停下脚步。

“伯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意没告诉你吗？当初我救了老爷子，老爷子要报答我的恩情，非要给我说亲事，要把你介绍给意意。我看到你后，十分满意，就点头了。可后面我就出事了，不知怎的，是顾然和意意走到了一起。”

“是老爷子先提的？”

“是啊，我虽然占了个救命之恩，但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非要高攀。”

“行，我知道了。伯母好好养身体。”

顾知砚走的时候，还面容带笑，可门一关上，他脸上冷若冰霜。

他又赶回了帝都，直奔顾氏老宅而去。

整个老宅都能闻到浓郁的中药味，现在老爷子一日三餐都离不开中药调理。

他直奔二楼。

“二爷，你不能上去，老爷在休息，二爷……”

佣人想要阻拦，但根本拦不住，顾知砚直接闯了进去。

老爷子正在喝药，看到他面色一寒。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死没死吗？”

“当初，你想让我娶许意？”

他冷冷开口。

“要不是顾然糊涂，非要把许意要过去，但凡他换个世家大族联姻，他就不会输……咳咳……”

老爷子不断咳嗽，面色涨红。

顾知砚危险眯眸。

当年老爷子先开口，是想给他找个没权没势的妻子，削弱他的实力，怕他找个世家千金联姻，会日益长大，更不好对付。

当初，他也是故意透露自己是私生子的消息，让温言胆怯逃离。

老爷子以为他是在怪当初他算计一事。

可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