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很轻地说给自己听。

许意没听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知砚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哭到最后，声音沙哑，眼泪枯竭。

她的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般。

不哭后，她格外安静，像是失去生命力的娃娃，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变得异常难熬。

明明只过了四个小时，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早已过了饭点，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许意，吃点东西，免得自己先倒下了。”

“怎么还不出来？”

许意紧张地看向顾知砚。

此刻，他就是自己的主心骨。

“是不是时间越久，情况越糟糕？”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喃喃重复。

这饭自然是一口没吃，顾知砚也没有心情。

一直到傍晚六点钟，历经了八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里面的人各个疲软，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番。

衣服被汗水打湿，饥肠辘辘，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怎么了？”

许意冲了过去，紧张害怕的询问。

杨医生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许意那一刻，热泪盈眶。

她不断地鞠躬感谢医护人员，想要跟着妈妈一起去病房。

结果被通知妈妈要被送到无菌室观察，要等会才能见人，让她在安心等等。

人都离开了，许意被堵在了病房外面。

医生都去休息了，许意来回踱步，心情比刚刚还要焦灼。

“都等了一天，去吃饭吧。”

“不，我要在这儿等我妈醒来。”

“去吃饭。”

顾知砚怕她身子吃不消，再这么饿下去，都要晕过去了。

大喜大悲，还不吃不喝，很容易出现问题。

顾知砚强行把她拉走了，任凭许意如何挣扎都没用。

她们去了食堂，因为疗养院地处偏僻，周围设施不全。

但这里面，八大菜系都有，还有消遣健身的设施，应有尽有。

许意没什么胃口，点了一碗小馄饨。

顾知砚点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许意吃的心不在焉，一碗馄饨都吃不完。

“必须吃完了，才去看望你母亲。”

“好吧。”

许意也知道顾知砚是为自己好，她开始狼吞虎咽。

顾知砚用指尖敲了敲桌子：“饿死鬼投胎？和我一个频率。这份牛肉解决了，补充一下优质蛋白。”

“哦……”

许意不得已放慢速度。

顾知砚吃饭很优雅，细嚼慢咽。

他低头认真吃饭，许意轻声说道：“二叔，今天谢谢你。”

如果没有顾知砚，她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他的存在，让她有了安全感。

“你打算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