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二人这才坐下，李斯则是识趣站在了不远处。

赵羽将准备好的水果和茶推到嬴政面前，“一路过来累了吧，您先吃点东西歇息一下。”

嬴政并没有心思管那些东西，而是直勾勾盯着赵羽的脸，“这点路程有什么辛苦的，只要为父想，再跑十趟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看着嬴政精神抖擞的模样，赵羽眉眼舒展，“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娘知道您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说到娘，赵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逃不过嬴政的眼睛。

他收起笑容，眸光黯淡了些，“如烟什么时候走的？”

见老爹已经几乎猜到娘的情况，赵羽也不再隐瞒，“两年之前，因为病得实在厉害，寻遍名医都无力回天。”

嬴政默默听着，而后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握住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赵羽捕捉到这个动作，又继续道：“不过您放心，娘亲走得很安详，唯一挂念的便是您，现在我已经找到您了，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

嬴政放下茶杯，神色十分落寞，“若是当年有能力保护你们就好了。”

当年他身为异国人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拼着命才让赵羽母女逃走，只能祈祷天公作美。

但现在······

看出嬴政的忧伤，赵羽安慰道：“别这么说，当时若不是爹您拼死相救，只怕我和娘亲早就没命了。”

赵羽当年虽然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但对于发生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的。

整理下情绪，嬴政望向赵羽，“如烟在哪里？”

······

房间里，嬴政如同一尊雕塑望着眼前的牌位，李斯在后方安静候着。

脑海中浮现出和如烟的点点滴滴，那是自己在赵国受人冷眼之时，唯一会照顾自己的女子。

明明生得美丽，端庄大方能嫁个权贵之家，但却毅然选择了自己。

即使知道事情败露她会有生命危险。

悲从心来，嬴政一下跪在牌位前，“对不起如烟，我来迟了。”

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嬴政却说不出来，只化作一阵痛哭。

这个执掌苍生的帝王此刻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哭泣着，露出他最为脆弱的模样。

许久之后，嬴政才慢慢平复心情，而后他抬头望向那牌位，“你放心，和你的约定我会完成的。”

“羽儿，我会照顾好他的！”

······

月光皎洁，洒落柳梢。

花园里，嬴政李斯迎面撞上正坐在石桌旁饮酒的赵羽。

看见嬴政，赵羽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爹，喝点儿？”

嬴政微微一笑，“好！”

对于饮酒作乐这种事情，嬴政向来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多处理几件国家大事岂不美哉？

不过这是和许久不见的儿子一起，嬴政自然是乐意的。

待到嬴政坐下，赵羽又望向李斯，“这位······”

嬴政望向李斯，“这位是为父的好朋友，你叫李叔便好。”

李斯点头示意，对赵羽的态度也很好。

赵羽望着李斯，“李叔，一起喝点儿？”

李叔看了嬴政一眼，点头恭敬道：“多谢，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没有嬴政的示意，他哪里敢和这位帝王坐上同一张桌子。

赵羽没再强求，而是给嬴政满上一杯酒。

嬴政也不磨迹，端起酒杯一饮而下，而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好酒！甘而不辣！”

赵羽也饮下一盏，而后才放下茶杯为嬴政倒酒，“爹您现在是在当官吧？”

嬴政眸光微变，望着赵羽，“何出此言？”

赵羽目光淡淡倒着酒，“只凭着记忆和一个玉佩寻我无疑是大海捞针，这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做到的，而且听说您来的时候坐的是四马之车，如此定然非富即贵。”

嬴政望着他，眸中多了一丝欣赏，“为父确实是在做官，怎么了？”

皇帝也是官，不过大了一点而已。

赵羽放下酒壶，将倒好的一盏酒推到嬴政面前，抬头望向嬴政，“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您对当皇帝有没有兴趣？”

闻言李斯顿时一惊，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嬴政目光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