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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当我们走在大街上,三个身无分文的流浪儿,他的目光却望得很远,虚虚渺渺的。看近处,也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看戏的表情。这就是他的目光——不仅神秘,而且嘲讽,好像这个世界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想什么,要做什么,他全知道。不仅如此,他们想的做的,全不及雅克,他们就那么回事。
他并不是因为比我们大,就摆出一副很懂世故、很懂人们的心理的派头。他真是在嘲讽,嘲讽人们的无知和俗气,嘲讽没钱的人的尴尬、着急和装样,嘲讽有钱人的做作和卖弄。
据说,雅克的老爸总以为,是什么人为了钱,绑架了他的儿子。他随时准备拿大笔现金去赎人。的确也有人打电话去向他要钱,结果当然都是假的,谁也没有他儿子的信息。雅克是自己离家出走的。雅克偏偏要流浪,混在老鼠窝里,给一个流氓丑八怪当小偷,就是为了给他爸狠狠的嘲讽。
我们懒洋洋地走着。突然,前方有两个警察,正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走来。我的胸腔一下子收紧了,心跳到嗓子里。
我说:“看见了吗?雅克,阿黄,只要你们跑上前去,抓住他们的皮带,说:救救我们!你们立刻就得救了,金毛鼠会只剩下一点点逃跑的时间。”
雅克犹豫。
阿黄说:“你决定吧,雅克!”
雅克眨一下薄薄的眼皮,有些发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