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别人爸爸的故事,会在他身上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感觉得到爸爸的目光。他望着我的时候,目光温和,好像他正在心里给我唱一支最最好听最最柔和的歌,好像他不止是一个父亲,也是我的母亲。他是我所有的亲人……他脸色苍白,面容有些淡淡的感伤。他唱起歌来,拉起琴来,那若有若无的忧伤,就沿着琴弦上那一丝丝光芒,飘飘然,进入透明的空气当中……
15
天蒙蒙亮的时候,金毛鼠拿来不少东西。
他说,最近火车站严查严打,得转移地方。他准备让我们做一件最最舒服的工作,一点不累的那种。
他说的最舒服的工作,就是上街乞讨。
这太丢人了。但是如果不服从,谁都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他开始给我们装扮。
有个小孩的一只手被裹在衣服里,变成残疾人。阿黄和雅克拍档,金毛鼠说,他们演一对孤儿兄弟,挺配。
那些更小的孩子,去卖花。一辆小面包车,在我们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把大家拉到了市中心。
在中山四路和中山五路上,我们穿得破破烂烂,头上贴着膏药,每每相隔二三十米,一个个跪在街边上,低着头,面前摆着同样的一个不锈钢钵子,二元店里堆了一地的那种。
雅克和阿黄面前,报纸那么大的白纸,上面写:我们是一对从河南来的兄弟,来找打工的父母,可父母生病已经去世了,在殡仪馆里,没有钱,不能火化。求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