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轻得不像是自己的。
那个我跟他一起上车的大哥哥,凑到我耳边说了句什么,我听不见。
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是可以把所有声音、所有事情都挡到一边的。我晕乎乎地睁不开眼睛,双腿发软,干脆坐下去,用膝头顶住脑袋。
想不起来,周忻在风镇上,不好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有些时候了。
一切应该有个兆头,有个提示,比如说,一个恶梦,或一只上学路上“嗖”地掠过的黑猫,留下半片影子……
或者半夜三更的狗叫,连叫几天,让大伙儿一直猜测……或者是野地里的乌鸦,嘎嘎地,一会儿慢声慢气,一会儿又叫得惊惊慌慌……
都没有。
它一定是和孤独结了伴,像蛇一样,悄悄爬到我的心头的。
它悄悄的、慢慢地,像狗尾巴在家门口扫过来、又扫过去,像蚂蚁呼朋引伴越过树根……
那些天,我恍惚得很,很少开口,话都懒得说,食物的滋味也忘记了。口琴很久不吹,在书包里,也有了灰尘和铜锈的气味。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一闲着就发愣,一发愣的时候就看天空。
“你流鼻血了吗?说呀!”小根说,“你们快过来呀,周忻流鼻血了!”
我只是在看天空。天空无穷无尽,它的光线,云朵,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