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那是老生。

韩信，那是武生。

陆曼音一个美丽万方的中年女人唱老生，李院长以为这都是精神病人闹着玩。

反正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状况。

病人总以为自己是某个历史人物，又或者觉得自己可以胜任想象中的某些工作。

可是齐石跟着凑什么热闹。

李院长是阻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齐石走到陆曼音对面。

“第十八场，我先念白。”陆曼音对乐队交代了一句，“最后一段长念白完了是接二黄顶板快三眼。”

乐队点头，表示收到。

“将军慢走！”陆曼音一嗓子出来，围观的医生和护士们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老生的味道，可以啊。

陆曼音可是美不胜收的中年女人，一张嘴那老生的沉稳沧桑感就来了。

齐石笑着竖起大拇指，立刻跟上念白。

陆曼音的念白有板有眼，尽管比不上厉害票友，但确实让人想听下去。

伴奏跟上，陆曼音看着齐石开了唱腔。

“天降下擎天柱保定乾坤……”

唱到第四句“你说那些你出身微贱不肯重用”的时候，陆曼音也微微一笑。

齐石下意识拱手，做了一个致谢的姿势。

京胡的声音十分明亮，穿透力极强。

似乎植入灵魂。

这一刻，齐石和陆曼音是韩信和萧何。

时光如果倒转回过去的某一个节点，齐石和陆曼音也上演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

那是，齐石正如尚未拜将前的韩信一般。

出身微贱，无人肯用。

空有一腔学识，却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而彼时的陆曼音，已经是在某个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不知怎么就看重了齐石这位年纪大她几岁的落拓男子。

古时萧何于月下追韩信。

当年陆曼音在火车站拦下了心灰意冷的齐石。

并给他推荐工作。

这才有了今天的齐石。

这段过往，已经埋在故纸堆里了。

没有人刻意去翻动的话，就会忽略过去。

今天这出戏，是齐石这些年来最大胆的接触。

因为距离某个赌约的最后期限，只剩下半年，这也是齐石敢于接触的最重要原因。

半年，一晃而过。

他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望将军，其息怒，暂吞声，你莫发雷霆，随我萧何转回程，大丈夫要三思而行！”

齐石立刻跟上。

唱完接下里八句，打完收工。

中间两人进行了眼神交流。

一切尽在不言中。

结束之后，齐石朝陆曼音再次竖起大拇指，然后退出人群向李院长告辞，直接离去。

陆曼音看着护士小胡，眼光渐渐呆滞，嘴角挂着笑容。

“阿姨，我们回去吧。”小胡立刻知道，陆曼音清醒的时间又结束了。

……

“各位，幸会。”

崭新的办公室，崭新的办公桌，崭新的各种办公用品。

陆杰抚摸着办公桌圆润的边角，视线扫过面前的几位，含笑打招呼。

“陆总，人都到了，您可以下达指令了。”领头的年轻男子眼神明亮，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家伙。

办公地点，启动资金，以及眼前的第一批人手都是陆杰从詹永楠那里要来的。

接下来要做的事，仅仅靠他自己无法完成的。

全面调查柳家人员的详细情况，产业分布，社会关系，等等等等……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母亲说得没错，阶层的差距是他和柳纯矛盾的基本点。

要么自己提升阶层。

要么让柳纯摔下来。

至于柳静和老爷子……陆杰暂时不考虑。

和致胜光电抗衡，陆杰成功概率很低。

但必须要做。

“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陆杰含笑看着几人。

“我叫张龙，我们之前从事的就是商业调查。”年轻人微笑道，“也就是别人常说的商业间谍。”

“商业间谍啊，听上去很牛逼啊。”陆杰眼睛一亮。

男人嘛，总是对这类的东西感兴趣。

“我们牛不牛逼得看工作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