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话,就让我……”
我赶紧捂住周启明的嘴:“行了行了,别赌咒,我相信你,百分之百相信。”我这倒不是矫情,我是真的相信。我(陈子华)66年67年在文西县一中上学的时候,我们班的男生和女生之间就不说话,甚至课间的时候,如果教室有女生,男生就不进去,反之教室里有男生,女生也不进去。我催着周启明:“你接着往下说。”
“接着……,就没了呀。哦,那以后时间不长,有一个月可能,我爸调动工作,我就转学了。然后一直过了……过了五年吧,吕英慧是69年当的兵,正好分到了咱们工地。我当时根本没认出她来,后来还是徐仲雅告诉我的,说那吕英慧也是大院的,她父亲是谁谁谁,我才想起来。有一次打饭走了个对面,她一见我就脸红,不知说了句什么扭头就走。以后她尽量躲着我,我也就尽量躲着她。仅此而已。”
我诈他:“周启明你没说实话。你说你偷偷看过别的女的,是不是偷着看过她呀?”
周启明点头承认:“是,不过我就是看看而已。我发现她变化那么大,原来就是个干巴小女孩,怎么一下子长那么好看了……哎哎你别动手啊,我先声明,我偷看她的时候,你还不大理我呢。后来咱俩熟了,说话多了,我就一门心思琢磨你,我就再也不看吕英慧了。”
我使劲砸他:“你个坏蛋周启明,就这么点小事,你为什么不早坦白?你让我心里老是有疙瘩?”
周启明赶紧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子华。我觉得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它干嘛。反正从禹川白沙河那次以后,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觉得什么海誓山盟都没什么意义,今生今世,我周启明一定对得起你,你以后看我的实际行动好了。”
我也紧紧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相信。启明,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我问你这么多你别怪我啊,女孩子都这样的。”
周启明不让我再说,他一下吻住了我的嘴唇。
从周启明那回来之后,有好几天,我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不过回想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甜蜜”之余,我的脑海中老是闪现出无边的荒野、破旧的宿舍和肮脏的水塘。我很快下了决心,我得找找杨次山。他在军区后勤这么多年,应该有不少熟人和朋友。我得求他帮帮忙,找人给周启明调一下工作。因为我还清楚地记着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只要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帮忙的。”我自己没什么事儿需要他帮忙,但是周启明有事儿,而周启明的事情又与我息息相关。
决心是下定了,但是真到了要来找他的时候,我还有些犯踌躇。我倒不是怕见他,而是我来找他没有什么恰当的理由。
前不久,张政委调走了,杨次山晋升政委,成了副师级。他现在是工地的最高领导,我不过是警通连的副连长。我上头有连长指导员,再上面有管理处副处长、处长,然后是工地副主任,然后我才能够着人家杨政委。我现在直接找他,一点借口也没有。
这两天变天了。北风呼啸,气温下降。一想到我那周启明还要在冷彻骨髓的寒风中干体力活,我的心头就像针扎一样疼。不行,我什么借口都不要了,我今天非要找到杨次山不可!
上午“正课”时间,我跟王叔文说我要去管理处核销军训消耗的“教练弹”,便穿上军大衣下了山,并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机关办公楼。
杨次山的办公室在二楼。还好,我一路走来,没有碰上人。我迅速走到杨次山办公室门前,毫不犹豫地举手敲门。只听他在里面应着:“进来!”
我推门进去,一看就傻眼了。
老杨倒是在,但他不是一个人。他屋子里竟然坐着四个人。除了他,还有政治部吕主任、保卫干事许建洛和管理处管理员潘永恩(就是我们老连长)。
一见是我,杨次山就招手说:“陈子华,来来,进来。”
我赶紧说:“政委你先忙。我的事不大,有空我再来找你吧。”
我正要退出去,他却急急地说:“哎你别走。上次去话务排开的那个会,你还得给我整出个文字的东西来。这样,你先到会议室等一下,我这儿完了我叫你。”
我一边答应,一边想,还是老杨的脑子来得快。叫他这一说,那些人肯定以为我是来找他汇报工作的呢。
会议室在二楼走廊的另一边。因为是朝北的房间,加上暖气不足,里面有些阴冷。好在杨次山很体谅我,我等了十分钟不到他就进来了。我赶紧站起身,不料他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