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小炕。ggdbook.com偶尔老家来人了在那里住住,平时就闲着。西面的耳房当仓库用,西耳房旁边是个小小的厕所。
正屋的三间,当中一间最大,隔成了两半。前面的部分原来是陈子华哥哥陈子业的房间,他哥哥早已成家,跟她嫂子都在江丰制药厂工作,家也安在那里,只有节假日才回来;后面的部分当厨房使,一门之隔的东屋是陈子华的母亲住着,西屋是陈子华跟她姐姐的房间。
这样的住房质量自然没法跟“我家”相比。我父亲张居翰是齐平市最大的企业——齐平重机集团公司党委宣传部长,母亲李温玉是齐平第二人民医院内三科护士长。我们家的房子是“齐重”职工住宅小区的,165平米的面积,四室两厅,就住我们一家三口。我自己的房间有十八平米。不过我们家住的是高层,没有陈家那么大的院子。
至于张思静的房间跟陈子华的房间,就更没有可比性了。陈子华的那个房间没有任何装修,里面是灰蒙蒙的水泥地面,两张小木床,中间挤着一张旧书桌。墙边一个古老的小衣橱,一个自制的简易书架。房门后面几个挂衣钩。对了,还有几张样板戏的彩色海报。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此时并不知道,像陈子华家这样的住房和生活条件,在整个文西县数一数二,也就是全文西县最好的。要知道,文西县可有六十六万人口呢!
第20章 作风问题
我的假期是十五天,可我在家只住了九天。第九天的下午,我接到了连里拍来的电报,上面只有七个字:“部队有急事速回。”
这是常有的事情。比如“林彪事件”发生后不久,因为战备紧张,我们连一下子就给正在探家的七个干部战士拍了这样的电报。所以我也没当成什么大事,从容收拾了东西,就准备第二天一早启程归队。后来想了想,总觉得放心不下,晚饭后我就跑到武装部的值班室,给工地挂长途。
武装部也有个小总机(交换机),仅仅十门。没有专门的守机员,一般都是值班的参谋干事兼着看总机。他们都知道我是话务员,就让出位子让我自己要。我先要出军分区总机,从她那里要出河阳总机,再转密东总机,再转我们250工地总机。
我们工地的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出值班的是九班副韩守英,我忙说:“守英,是我。”
韩守英立即压低了声音问:“排长,你在哪?”
我说:“我还在家呢,刚接到连里的电报,出什么事了?”
韩守英说:“我想给你打电话呢,你们那里老是没线。是徐仲雅的事,她跟肖干事乱搞,被抓个正着!全工地都知道了。”
“啊!”我惊得差点把话筒扔了,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真的呀,不可能吧,就那老肖?”
“哎呀当然是真的了。政委气坏了,把咱们连长指导员好一个骂。你快回来吧排长,你去见连长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倒霉!”我放下电话又骂起了徐仲雅:“你个傻丫头,你简直是弱智啊,那个老肖有什么好的呀,你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傻蛋!”
后来我又想起一件事,便再次要了我们工地的总机。我跟韩守英说:“守英你给我接一下后勤部大办公室,我想找找周助理,问他明、后天基地有没有车去密阳,有车的话我下火车就不用坐长途汽车了。”
韩守英说:“周助理不在,好像昨天走的,说是出差去了河阳。现在王助理替他管车呢。我给你问问王助理吧。”
我有点疑惑,周启明出差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我走时跟他说过,他如果有事找我的话,就把电话打到文西县武装部值班室。
跟韩守英通完电话回家后,“我妈”问我是什么事儿,我怕她担心,就说没事,这些日子战备又紧张了,让探家的都归队呢。
第二天晚上六点二十,我赶回了工地。把东西往“排部”一扔,先去连部报到。
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我还是没有想到指导员会发那么大的火。
我进了连部,三个连首长都在。我敬礼的手还没从额角放下呢,指导员就冲我吼道:“陈子华,你怎么搞的,嗯?连里强调来强调去,怎么到了你那里还是出事?”
我装作懵懂的样子问:“怎么了指导员?出什么事了?”
“你还给我装蒜!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象个‘人精’似的,难道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嗯?你这排长怎么当的?”接下来指导员就把我大批一顿。内容是我管理不深入、不抓思想政治工作,对战士们的活思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