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诸多波折,他们最终还是跨越身份和立场的阻隔相认了。
此时此刻的气氛对他们两个当事人而言,是如此的具备感染力,让她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以至于她们都暂时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所幸,这个时候,有一位“好心人”能及时提醒她们。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公爵夫人冷不防地出声,“不久前你们才因为一场所谓的‘意外’上了床吧?”
对视的两人同时凝固了,公爵夫人这话让她们不愿意也不得不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这正是爱丽丝方才所担忧的事情,她们的关系已经因为这件事变了味,重逢的喜悦有多大,这件事带来的尴尬就有多大。
当然,最受冲击的还是贞德。
她才刚将眼前的爱丽丝,与回忆中的莱维重合起来,一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得下意识地将记忆中床上的爱丽丝替换成了莱维——也就是说,方才她就是将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位重要的友人摁在床上,不顾对方的反抗和哀求强行做了不轨之事……
这次她所感受到的羞愧难当,甚至远胜方才解开误会的那一刻。
“利德尔小姐……不,莱维。”贞德对着友人露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微笑。
“怎、怎么了?”爱丽丝如履薄冰地询问。
“你还是行行好,杀了我吧。”女骑士双眼无神地做出了恳求。
“都说了你冷静一点啊!!”
93.乐子人的党争
房门突然被敲响,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爱丽丝跟贞德相互看看,眼里都是疑惑——这种时候,会是谁来打扰?
像是回答她们心里的问题,门外响起了疯帽子的声音:“嘿,我看到你们房间灯亮起有一会儿了,进度怎么样了?”
这个乐子人,竟然还敢在这种时候出现?此刻的爱丽丝,反倒有些钦佩起疯帽子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起来。
贞德一听到疯帽子的声音当即咬牙切齿起来,毕竟她会走到这步让她恨不得找地缝钻的田地,基本上都是因为疯帽子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当即转身把门打开,怒视站在门口的疯帽子:“你居然还敢来?”
“哎呀,看来你跟我的学生已经冰释前嫌,而且进展不错嘛。”疯帽子笑嘻嘻地脱帽按在胸前,骄傲地挺起胸膛,“不必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敢说?都被你害的!”贞德大声质问,“你既然出手帮她救人,肯定是知道我跟她的关系的吧?”
“这么说两位终于相认了,恭喜恭喜!”疯帽子一脸欣慰地点头。
“明明知道你居然还骗我?你这个魔鬼!”
“我倒确实是个魔鬼。”疯帽子一脸无辜地挑起了眉,“但话可不能乱说啊大小姐,我哪句话骗过你了,你说?”
“不要强词夺理!你敢说自己没有预见到这个结果,没有刻意诱导我?”贞德这次没有被轻易带偏。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魔鬼的巧言善辩。
“话不能这么说。”疯帽子从容不迫地将帽子戴回去,“就算是被人劝诱,做了错事的人呢难道就能用这个理由为自己开脱吗?试问如果你心底里没有邪念,又怎么会做出奇怪的事情呢?”
“你这是诡辩!”贞德瞪着疯帽子,努力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转移话题,你这么说,不正是在承认你在劝诱我吗?你敢说你是完全没有责任?”
“要我负责任?原来我是做了什么坏事吗?”疯帽子挠了挠头,“我本以为大小姐你肯定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专程撮合你们。”
贞德瞪大眼睛,当场语塞,同时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魔鬼就是魔鬼,哪怕她能靠坚定地意志不被诡辩牵着鼻子走,疯帽子依然能精准地找到她的软肋。
“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大小姐你难道不喜欢他?诚实一点回答哦。”疯帽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贞德。
“我……我……”贞德一下子慌张起来。
“啧啧,不否认呢。”疯帽子咧嘴一笑,“这应该可以算是个回答了吧。”
“不,我只是……”贞德想说点什么,却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看了一眼爱丽丝,又马上移开视线。
话题转到这一点上,就连爱丽丝也感觉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要论起她对贞德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她也不敢否认她对贞德完全没有过一丝关乎恋情的好感。
莫非……贞